特使姓章,名益玖,四十左右的年纪,在总统府参谋本部担任总长,是大总统的亲信。
参谋本部隶属于总统府,如同总统府的膀臂,有着特殊地位。
今天王孝坤过寿,总统本人没来,派了这位亲信来代表自己,而贺与陆之间的恩怨,无人不知,特使既然这么开口,自然就是大总统的意思了。
大总统的意思是什么,也显而易见。
见他沉默着,王孝坤低声道:“大总统有这样的考虑,我想你应当能理解。你放心……”
他压低声,目露厉色。
“即便没有你贺家的事,我和姓陆的也是水火不容。这条疯狗,从前就咬过我好几口,要不是我肉硬,现在怕早就进了他的肚子。现在是动不了他,等日后,一旦有机会,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定会助你复仇!”
贺汉渚注视着王孝坤,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意:“多谢伯父。”
王孝坤目露欣慰,含笑轻轻拍了拍他胳膊:“来吧,喝了那杯茶,晚上你帮我一起去招呼客人。”
内室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位是大总统特使,另外一位,和王孝坤差不多的年纪,自然就是陆宏达了。
陆宏达年过六旬,却看不出丝毫的衰老之相,鹰鼻薄唇,颧骨高耸,一头黑发,看着最多也就五十岁的样子,据说精力过人,家里有十几房妾室,儿子也是十几个,孙辈更是繁茂,家族兴旺。今天过来带了一个儿子,名陆天慈,传言正在和船王傅家的一个侄女议婚。
二人喝茶叙话,看见王孝坤和贺汉渚入内,停了下来。
章益玖和贺汉渚从前见过几面,也不摆位高的架子,笑着起身,以兄自居,握手寒暄后,指着坐一旁的陆宏达笑道:“咱们这位老大哥,据说很早有话,一直想和贺老弟你说两句,奈何老弟你是忙人,没有机会。正好今天,趁着王总长的大寿,大家聚在了一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如都坐下,一起喝杯茶,听听他想说什么?”
陆宏达先是自嘲似地干笑几声,随即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对着贺汉渚道:“烟桥,不瞒你说,我陆宏达冤枉啊!别人冤个几年,还能沉冤昭雪,我却满身有嘴,话没地方说!”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郁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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