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怀看了眼自己和他相邻的床铺,赶紧劝了一句。
苏雪至一愣,这才知道他们往这上头想了,就顺着说:“放心吧,我想通了。也谢谢你们的关心。往后你们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只要能做到,我会改。”
“没意见,没意见。想开了就好……”
外面这时传来了预备就寝的铃声。
“快熄灯了,睡觉,都睡觉了……”
黑暗中,耳边室友在床上翻转的声音渐渐消失,又一个夜晚降临。
第二天早上,苏雪至在室友的鼾声里醒来,摸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往双脚上绑了两只她昨晚临时做的小沙袋。
袋子里填的是土,重量是适合自己的三斤。
正弯腰绑着,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脸盆掉落在地的声音。咣当一声。因为周围安静,听起来就分外惊天动地。
“谁啊,他妈的一大早奔丧……”蒋仲怀带着睡意的骂声传了出来。
“哎,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脸盆。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别骂,我今天帮你洗袜子好了……”
游思进有点怕他,赶紧说。
“我呢?我也被你吵醒了!”李同胜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
“还有我们哪――”声音此起彼伏。
“行行行,今天你们袜子我都包了!你们再睡,我出去了――”
游思进赶紧出来,追上了苏雪至,说:“等一下,我也跟你一起跑。”
苏雪至点头:“走吧!”
游思进跟着她跑完步,再练单双杠,等天大亮,操场上开始有人活动,他跟着她做整套拉伸,做完,感叹了一声:“酸爽……”
苏雪至笑了笑。
很多人锻炼完不喜欢拉伸,觉得麻烦。她最享受锻炼完后的这个过程了,消除疲劳,放松肌肉,锻炼柔韧。
“走吧,回了。”
她擦了擦汗。
两人一道回去,游思进问她马术现在学得怎么样。说:“以前我学的时候,差点出了事,有次摔了,脑袋就卡在马腿边上。还好,运气好,分到的马温顺,没踩我。这要是一蹄子下去,我现在大概也不会还在这里熬了……”
苏雪至想着那匹大公马,说:“还行,是有点小困难,我再试试。”
这天下午,又是一周一次的马术课。
不用说,留给她的,还是上次那匹大公马。
一周不见,它的脾气好像越发暴躁了,苏雪至看见马腹上还有几道被人新近鞭笞留下的伤痕。
因为坐骑不配合,课上得不是很顺利。中间休息的时候,苏雪至也不想再挨鞭子了,想牵着马离那个暴躁教官远点,免得他又盯上自己,看着马匹晃着脑袋,显得有点躁乱,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苏雪至忽然心念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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