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误会了。
其实她并不是高傲,而是不知道怎么和人往来,加上又忙,也不会特意费心想去和别人搞好关系,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习惯成自然了,独来独往,落得个轻松。
而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住男寝到底要住多久。集体生活和独居,显然是两回事。如果一直没法让身边的人接受自己,处处针对,抬头不见低头见,连晚上睡觉都在一起的小空间,往后想要过好,难上加难。
游思进的话,让苏雪至第一次开始关注起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接下来该用什么态度和方式去与这些男生共处一室,对她而言,是个比学业还要难上一百倍的大问题。
如果没法短时间内结束这种生活的话,再难,她也必须得去面对。
当天晚上,熄灯时间前,自修结束后,她悄悄摸到了之前看好的地方。
这个时间,操场里黑漆漆的,连个鬼影也不见。她从井里打了水,躲到角落里,清洗身子。
天气已经转冷,入夜空气更是寒凉。水沾在肌肤上,风一吹,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她打着哆嗦,咬牙匆忙擦洗了下,赶回寝室。
其他人都已回来了,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说话。那个蒋仲怀大约身体好,不怕冷,这样的天气,还光着膀露着一身肌,就一条裤衩,两手抓着门顶的木框,正做着引体向上,把门给挡住了。
苏雪至停在一边,等着他做完。
他再做两个,跳了下去,让出了道,看着她从面前走了过去。
寝室里的剩余人好像都没看见她,自顾忙活。
苏雪至就去厕所刷牙,回来,看熄灯时间也差不多了,去拿柜子里的衣服,准备取出来放在床头预备明早穿,伸手要开柜门,忽然看见一旁的游思进朝自己暗暗投了个眼色,随后好像怕被其余人觉察,又忙背过身去。
苏雪至迟疑了下,略有警觉,慢慢打开没有上锁的柜门。
果然,打开之后,发现柜子里盘了一条蛇。
是无毒的水蛇,但要是胆小,或者没有防备,乍一看,蠕动吐着信,还是十分恐怖。
她回头过,见刚才都还各自忙碌的其余人,全都停了下来,盯着自己,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老实说,她有点讨厌毛茸茸的丑东西,譬如蜘蛛,受不了那种在皮肤上爬的感觉,但对蛇,再冰冷腻滑,也不会超过她遇到过的夏天死了多日的尸体。
她知道这些同寝的男生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