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蠢的是你还差点儿连累了自己的好朋友,你可真有出息啊,可是能不能麻烦你下次再犯蠢以前,先离你的朋友远一点,免得害人害已?
齐子骁被孟彤说的噎住,脸色涨得通红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不是来避难的?
还是说他没觉得苦闷憋屈?他被那狐狸精设计,被人冤枉他轻薄父亲的女人,他爹不由分说就要打死他,他怎么可能不苦闷不憋屈?
所以他一到河北地界就跟人打听了可以打猎的地点,所以他一到这水头镇就扔下行理打算进山打猎。
在仆从阻止的时候,更是直接甩掉他们,跟周元休只身进了山。
他在京城也是打过猎的,他以为打猎无非也就是那样,谁知道这牛背山会这么危险,野猪一见就是数只,被追着追着都能遇上熊
齐子骁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是差点儿死在熊掌下的后怕?是被人设计的愤怒?是被父亲误解的苦闷?
是被母亲送到这穷乡僻壤的不甘?还是被孟彤说中了心事的羞恼?或许都有一些,可所有的这些都没有此刻面对孟彤指责时,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对面的女孩才九岁,身量娇小的看起来最多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好像一个娇弱的邻家小妹妹。
可她偏偏能够百步穿杨,两箭就杀死了差点要了他们小命的棕熊,她剥熊皮,剁熊掌,看到熊血涌出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给棕熊开膛后,甚至还能半点儿不觉得恶心的在一堆腥臭的肝脏肠子里翻找熊胆。
她说她的祖母和叔叔们也千方百计的想要他们一家人的命,可她却没有如他这般自怨自艾,没有自怜不甘,她带着一群狼横行于山林间,活得是这样的潇洒。
明明比他小了六岁这么多,看事情却比他还要明白。
她说待我亲厚如春风抚面,关怀备致的才是长辈,想要我死的算什么狗屁长辈?,她说如果为了那点儿狗屁名声就怕这怕那的,那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得了
与孟彤一比,齐子骁觉得自忏形秽,所以他被骂得面红耳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元休张口想为好友辩解,可对上孟彤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的清澈眼眸,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去让人查查当初告诉你们牛背山可以打猎的人有没有问题,别被人下了黑手还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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