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名无实!文氏猛地直起身子,凤眼里满是怒火和怨恨,像是在燃烧,除了新婚之夜,陛下可还曾碰过臣妾?每月初一十五,也不过是点个卯就走。臣妾每日能做的,不过是陪着太后说话、看着宠妃说话,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度过而已!
承平十五年,十六岁的少女嫁给了整个大楚最尊贵的人,十里红妆,举国欢庆,那是天下一等一的繁华。
红烛摇曳,一身大红喜服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眉目缱绻,多情还似薄情,垂眼唤她:皇后。
声音清越,仿若金石相击。
少年心思总是难猜。或许是递来合卺酒时少年漫不经心的一瞥,或许是指尖相碰时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或许是他解下发冠后散发风流的模样,总之,当文烟发现的时候,早已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绪。
她想,毕竟自己不过是旁支,或许可以为了他,放下那些仇恨。
她临窗描贴,书的是一往而深;她点灯择线,绣的是鸳鸯成双。
她静立窗边,看的是旁人的缱绻深情;她燃烛问婢,听的是别处的红烛高照。
最后密信裹挟着春天的满园花香卷入她的书房,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落下一个好字,搁笔时却被火一样燃烧着的晚霞撞入眼中。
那样的红,像是嫁衣上的绚烂。
她咬了咬唇:把这个烧
娘娘,陛下今夜歇在江采女处。
凤眸映着漫天的晚霞,像是有火光在其中跳动。
她缓缓放下信,转身提步往里间走去,一举一动都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幽冷:将这封信送给接头的人吧。
文府有女名文烟,赐婚太子,独自赴京。长养到十六岁,已是名动京城的天人之姿,一颦一笑都带着无限风情。
皇后文氏,端庄大气,威严高贵,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人不赞。可细细回想起来,她的容貌却仿佛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记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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