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笑了,说:他压力也太大了,写得不满意,干嘛撕掉,留着与师长同窗探讨一番岂不是更有进益?
杉儿道:少爷他对自己要求极高,也就这两天身子不适,才略休息了一下,平日都是三更睡五更起。
慧姐担忧起来:这也太伤身,可别还没去应考,就先把自己熬垮了。
她们坐在廊下闲聊。
陈氏又带着一拨人来。
她也是担心儿子咳嗽的事,让人熬了一罐雪梨膏,端着来要亲手喂到他嘴里才放心。
若不是慧姐在,她定会守着等儿子睡醒。
但偏偏慧姐在,她就说:待我进去把他叫醒,也太过惫懒了,大白天还闷头大睡。
她打开房门,带着人就这么进去了,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幻娘跟慧姐忙跟进房里去。
陆宣义衣衫不整地躺着,被子一半掉在地上,毛绣儿匆忙披着雪白的里衣,鬓发散乱,一截白生生的大腿若隐若现。
陈氏扶额,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倒下去。
慧姐将她扶住了。
幻娘懵了,这是什么状况。
毛绣儿把握了主动权,她起身下床,跪在地上泣道:此事不怨表弟,是我我来为表弟探病,他就忽然拉我上床都怨我来探病
陈氏勃然大怒,她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来探病,怎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推门进男子的卧房!
她想说是毛绣儿主动勾引。
但这口不择言地一说,倒像是他们表姐弟早有私情。
毛绣儿伏在地上呜呜地哭,一句也不辩解。
慧姐脸都绿了。
幻娘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冰凉颤抖。
偏偏陆宣义还在酣睡,其实也非酣睡,他病中仍苦读,耗费心力,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又像是某事之后的脸色。
慧姐哭着离去了。
陈氏不敢责罚,只能请陆雪亭来断案。
陆雪亭正在针灸呢,只得让医生取了针,火速赶来。
他厌恶后宅琐事,只问了毛绣儿一句:你想要什么?
毛绣儿答:我已被表弟污了清白,便不能再嫁他人。
陆雪亭说:那你就便做妾吧。
毛绣儿大惊,道:我是我明明该
陆雪亭不与她废话,带着众人出去,还把陆宣义一道扛走了。
幻娘留下,问她话:你为何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