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琦有点啼笑皆非,他先前在蜀地也为一闺中小姐看过病,那小姐便是拿些零嘴当早餐吃,吃到脾不运化,痰湿满腹,十几岁就腹部肿大,被人传的坏了名声。
这些小姐们也都是太挑食了,还以为人人都爱吃这些呢,他准备明天见着陆小姐,将那医案说给她听,教育一番。
秦神医在旁边瞅着,拿过一片桂花糕吃。
这东西有二十年没吃着,这家的厨子手艺还不错。
他吃完又拿一块山楂糖吃。
嗯,还挺新鲜,看来是现做的。
他还想再吃,被李令琦按住手,少年一本正经地说:师父,您都掉了两颗牙了,还是少吃点甜食罢。
秦神医笑笑,收回手:你这是爱惜小姑娘给你送的东西,年轻真好啊,情窦初开
哪有,陆小姐是有人家的。师父您这样说,是坏她的名声。李令琦认真说。
唉,我带你走遍天下,可不是希望教出一个古板的徒弟啊。秦神医趁他说话不注意,又拿了一枚枣吃着乐呵呵地去出去了。
郡主别院。
已经十六岁的安宁郡王世子李元朗滚在郡王妃怀里撒娇,母妃,孩儿不想娶陆宣雅,想娶陆梦蝶。
气质高贵风韵犹存的郡王妃耐着性子劝道:儿啊,那庶女是许了人家的,你硬要娶,那便是强取豪夺。咱们王府现在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哪里能如你姑祖母那时一般呢。
母妃,我也不是强取豪夺,儿自有打算,我打听到明天那陆梦蝶的未婚夫也要来给姑祖母贺寿,到时,我给他一笔银子,他退了亲,我们再去下聘。不是正好?
郡王妃呆了一瞬,她是决然看不起庶出的门第。立刻又换了一番说辞:元朗,她还小,你将来是要袭爵的,还有两个侧妃位置,且等几年再说罢。
安宁郡王从屋外走进来,听见他母子聊天,在旁不悦地说:朗儿你也不小了,还这般不知事。陆宣雅的爹即将起复,已经谋得鸿胪寺少卿之职,专管西域事务,当年陆郎在西域立下汗马功劳,有深远人脉,他子承父业,来日官位必定不低。
郡王妃赞许地看着夫君,补充道:现在陆家老三在陇西任要职。与陆大正互为倚靠。你便是说要三房的闺女,我也可以考虑,却偏偏要四房的。那四房已分家出去,家里没什么能干人,那家主母还是个商家出身,上不得台面,难道你还要咱们家结一门行商的亲戚?她抬手抚着儿子的鬓发。若是你太爷那时,便不一样了。自己腰杆硬,要什么都有人抬举,指鹿为马也无不可。等会儿去给你姑祖母请安,听她说说祥治年间的旧事罢。
当下三人出门去正院拜见华菱郡主,关门说些自家人的体己话。
华菱郡主兴致高昂地再次回忆了自己少女时代。
那是她一生最荣耀的几年,亦是大虞朝的黄金时代。
她的爷爷,祥治皇帝,当政五十年,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威震四海。她的父王是祥治帝第七子,乃是最受宠爱的皇子,年纪轻轻便封了宁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