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吧。”

“……好。”

傅玉回眸看着依然挡在门口的夏梦晚，说道：“我进去看看师父。”

夏梦晚看了她一会，然后侧身，让开位置，让她过去。

傅玉缓步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的白澄夜。看着他原本俊美绝伦的脸上，还伤痕累累，完全没有复原的痕迹。

以她的修为，都已经痊愈了。他的伤，却还是这样重。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夏梦晚说的没错，如果一切按着原剧情走，他根本就不会受伤，根本就不会遭遇这些。

只要她回去，一切就会回归正途，一切就都会好转吧！

傅玉在白澄夜的床前坐着，也没有人去打扰她。

要服药了，花染拿了药过去，傅玉就起身接了过去，喂他服下。然后，继续在床前守着。

第二日午后，玳泽带着殷辞仙君到了。

殷辞仙君道：“服下鲛人泪，可以忘情忘忧。如果他深爱着你，那他将不记得与你在一起的所有事情。哪怕将来有一天重新想起，也不会再有旧时的那种心境。”

傅玉轻颔首：“就是要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见她主意已定，殷辞仙君会意地点了下头，取出蕴灵盒，递交给傅玉，说道：“这里面就是鲛人泪，你将它放入清尊的口中含着。”

傅玉接了过来，轻轻地打开盒子，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便浮了起来，在半空中，轻轻地旋转着。

傅玉望着它出神了一会，才用灵力牵引着它，让它飘浮到白澄夜的唇边。

他的唇原本是浅淡的朱红色，如今却失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傅玉伸出手指，落在他的下巴上，慢慢用力。等他的嘴张开一条缝后，用另一只手，将鲛人泪牵引了过来。

就在鲛人泪滑过他的唇瓣的时候，傅玉下意识地停住了。

一旦他服下了这鲛人泪，他就不记得她，不记得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共同经历的一切了……

一旦服下了，再相见，他们就是陌生人了。

——她都要回去了，又如何会有再见之期？

而且，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如果她选择了回去，那么，他就服下鲛人泪。

是啊，约定好的。

傅玉一咬牙，将心一横，手中一动，便让鲛人泪滑进了他的嘴里。

鲛人泪消失了，她眼中的泪水却瞬间滑落了下来。

内殿里的人不知何时，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了她与白澄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