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然后将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还在留连不舍之际，忽而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回身看去，只见韩思齐站在近门处，静静地看着他。

“清尊。”

白澄夜缓步走过去，设下隔音结界。

“元尊怎么也来了？”

他问的当然是，元尊向来龟缩于玄武城闭门不出，怎么最近突然往外跑得这么勤快了？

韩思齐说道：“青龙城常书真人的观星术，天下无人可出其右。相信他应该也提醒过清尊，天象异变，牵一发而动全身。清尊不可妄动。”

“所以，是你告诉玉娆的？”白澄夜问。“说会天下大乱？”

“对。但这是事实，我只是尽到提醒的义务。”韩思齐道。“四大仙城，镇守四方，为的就是守护仙凡两界的和平安定。清尊作为一城之主，应当明白自己身上所承担的责任，不该成为反面表率。”

白澄夜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不怕天下大乱。”

韩思齐看着他：“清尊这番话，可真不该从一城之主的嘴里说出来。”

白澄夜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但既然她怕，那就算了。”

他是什么都见识过了，这天下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此而已。

但玉娆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有权利选择轻松的生活方式，他不能强迫她跟他一起去面对或许会变得非常严酷的世界。

白澄夜取出一块凤凰形状的白玉，递给韩思齐：“这是订亲信物，明天天尊来，你代我交还给他。既然她这么想跟虞玳泽在一起，那么，就成全她吧。”

待韩思齐接过白玉之后，白澄夜就转身往外走了。

“清尊这就回青龙城了？”

“今后，如非必要，我都不会再见她。”

这一句话过后，那道沉寂的白影，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午后，天尊就到了。

而傅玉宿醉刚醒，还歪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头疼。

天尊问：“这是怎么了？”

“玉娆昨晚跟悦薇一起，多喝了几杯。悦薇也是到现在还醉着。”

“这孩子！”天尊叹道。“有劳元尊照顾了。”

“惭愧。都是悦薇胡闹，非要拉着玉娆一起喝酒。”

说时，侍女捧着醒酒汤过来了。

天尊叮嘱道：“赶紧醒醒酒，晚点还要去天极宫，商量你和玳泽的亲事！”

傅玉“唔”了声，起身把醒酒汤喝了，就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