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里,润禾就被满屋浓重的血腥味和流的到处都是鲜血惊呆了,看着缩在床下呕吐的贞儿,迟疑着不敢靠近。
“你去把茶壶拿过来。”
指使润禾去为自己拿茶水,吉儿就把化骨粉均匀的洒在黄三身上,撒好后再用茶水一浇,就听见黄三的身体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
润禾看着黄三的身体渐渐被化的不成人形,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快点收拾!”
一边等着尸体化完,吉儿扯起贞儿和润禾,一起清理血迹,将染血的被褥拆出来扔在一旁。
收集在一起后,将这些布料放入铜盆里,吉儿拿过烛台用蜡烛点燃了衣料。
被呛得受不了,贞儿想开窗,也被吉儿一把拦下。
“不许开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幸好西福宫的宫女黄门一向懒散,大多数都在东殿歇息,时值半夜半夜,各人都谁死了,便是有人听到声音,也只以为是黄三得逞了,在奸淫贞才人。
主仆三人忍着呛人的烟雾,化骨粉融化的尸水也到处流淌,被吉儿用一床被子盖住。
“差不多了。”
过了一阵,染血的布料烧完了,黄三的尸骨也化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残留下大块的碎骨和血肉。
将衣箱里的衣服拿出来,吉儿带着贞儿将烧焦的布料,黄三的尸体碎块,以及擦地的被子,都放进了大木箱中。
箱子又大又沉,两个人都搬不动。
“你去把冯启才叫起来,已通过来帮忙搬。千万别弄出其他动静来。”
忙碌了一场后,贞儿也顾不得伤心害怕了,知道冯启才也睡在西殿偏房里,就让润禾去把唯一能信得过的黄门冯启才也叫过来帮忙了。
待冯启才过来,他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些,能和润禾一起抬起箱子。
“殿外有个池塘,你们把箱子抬过去,沉到塘里。西福宫一向偏僻,巡夜也宽松,应该没人会看见,你们快去快回。”
吩咐了润禾和冯启才搬走箱子,贞儿咽了口唾沫,继续和吉儿一起打扫屋子。
“差不多了,明天问起来就说你夜间不小心把被子烧了。黄三的去处若有人问起,只管说不知道便是,横竖他们找不到人,还能怀疑是我们把他藏起来了么。”
清理完屋子,吉儿就把贞儿拉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刚一进屋里,贞儿就站不住了,扑到榻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痛哭,声音呜咽凄凉。
吉儿一抹脸上,也早已经泪痕斑斑了。经过这一晚上的惊心动魄,两人心中都各自清楚,她们没有一点退路了。
踱过去揽住贞儿的肩膀,两人想起即将面临的种种祸事,还有暗无光明的未来,一齐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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