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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话我只觉得好笑,如今大家都还年轻得很,子嗣之事有什么着急。

——拿我换,你舍得吗?

我原只是玩笑,却不妨一语成谶,她是真能舍得我。

等到她终究怀上了时,我只觉高兴,想了很多以后如何教育儿子。这孩子来得不易,她定要当慈母的,那我就当严父罢。

因此,当那一天我听到儿子的哭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她性命危急时,一瞬间呆若木鸡,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冲到她面前时,已是人世相见的最后一面。

——今年还没来得及看桃花。

握着她的手我颤抖的无法言语,她却依然能够言笑晏晏。都到了这时候,她依旧还是这么不直率。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想要活着,想要陪我继续走下去,想要看尽世间的风景和春夏秋冬的花。

这么想着,我心里越发撕扯的疼痛。

——今日对君无别语,莫叫儿女衣芦花。

那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终是舍不下罢,刚出生的孩子,不能白首的丈夫。

她走的那一刻,窗外雷声轰鸣,大雨倾泻如注。我把一生所有的眼泪,都留在了送别她的这场雨中。

其实她并不是特别美,细眉修眼,只不过堪堪清秀。

在她之前我见过很多美人。善解人意或者温柔体贴,皆是明眸善睐,冰肌玉骨。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我的眼里就再也不能看到其他人了。

我无法为她做到一生只穿一次喜服,只饮一盏合卺酒,也无法继续“白首不相离”的旧诺,唯有把内心为她封存起来,献祭在她栖身的那些岁月里。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纵斯人已逝,然深情难改。

就像在新婚夜过后的第一天,她将象征着自己,还没燃尽的凤烛吹熄一样,她走后的那一场雨,将我余生的炙热也一同吹熄了。

心肺一并都是冷的。

所有的爱别离,恨长久也都随着她深埋黄土,曾经的红颜就留在岁月最美的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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