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和康王氏听全了盛紘的话,一口老血憋在心头不知道怎么发出来。康王氏气得脸色铁青,王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而明兰同学连忙扭头向齐衡怀里,生怕自己露出来笑模样儿叫让人看见。
华兰墨兰各自举起茶杯掩饰,倒也看不出什么。如兰显然修行不够,一声强忍的笑声已经突兀地响了起来。
还是老太太有本事,当即笑眯眯地替如兰掩过去,笑骂盛紘道:多大的人了,当着孩子们呢,还跟亲家太夫人和姨太太说嘴。那康家老爷是清贵人家的读书人出身,岂能务农经商?人家两个哥儿都是有出息的,自然是留在家中享天伦之乐,是最好不过了。
老太太说的是。盛紘笑道,原是儿子见岳母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只当姐夫是犯了什么小错,一时被贬谪,这才说与岳母。岳母常年在外头,哪里知道这些,也是儿子这几年听老大人们说的。说着,他向王老夫人拱了拱手,岳母明鉴,实是当初申辰之乱,内阁臣子们新旧交替,竟将先帝这话都告诉给皇上了。皇上总没有违逆先帝的道理,是而小婿也无能为力。不过,大舅兄为人向来妥当,想要留在京中也不难。我与礼部周侍郎有些交情,明日我去封信问一问便是。
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是盛紘在朝堂上惯用的伎俩。王老夫人固然疼爱女儿,可她很清楚她以后是要靠儿子养老送终的。盛紘摆明了不能插手康家的事,却同意了帮王家舅兄,以示不忘舅兄。
以盛紘的官位,只要说了帮忙便一定能成,这点毋庸置疑。王老夫人听罢,也只得道:有劳贤婿了,如此是最好不过。改日你舅兄进京,当亲自上门拜谢才是。
盛紘适时推辞道:这可不必,都是自家人,算不得什么,叫外头知道了也不好。还是我去了信,得了准信儿告诉舅兄,舅兄再自己拜上周侍郎府上就是了。天子脚下,须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王老夫人心思透亮,道:这我老婆子明白。也好,免得旁人说你举贤不避亲了。
两下满意,只剩康王氏一个怏怏不乐。还是王氏这会子来了眼力价儿,向众人笑道:说了这么久,孩子们怕都饿了,还是先开席吧,吃饱喝足了,再说这些琐碎事吧。
待送走了王老夫人和康王氏,盛紘再次警告了王氏,不许她再与康姨妈往来。顺便告诉她,无论她背后答应了康家王家多少事也没用,因为盛紘都不会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