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顾指挥家中有一位嫡出的妹妹,是如今的侯府太夫人所出,也正当妙龄。侯府嫡女,想来郡主还是看得入眼的。
盛紘仿佛是在诚恳地建议皇帝一般,实则是以退为进。他知道皇帝虽然倚重顾廷烨,可顾廷烨眼瞧着就是功臣了,让有功的宁远侯府与齐国公府结亲,皇帝如何能放得下心?
是而皇帝皱了皱眉,道:不可。想了想,他又觉得回绝得太过直接,又寻了个还算不太蹩脚的理由:郡主出身襄阳侯府,与宁远侯府同为顾氏血脉,又与顾二郎是同辈的,顾家嫡女与齐衡差了辈分了,违逆人伦之事,是万万不可的。
其实两家侯府早就出了五服,齐衡与顾家结亲也没什么,不过盛紘还是乐得接受这个借口,带着惭愧道:是臣轻率疏忽了。其实忠心皇上的臣子之家,有不少年岁匹配的女儿,皇上可以慢慢选,不必急于一时。
其实还能选什么呢?皇帝思来想去,怎么看怎么觉着,盛紘之女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说到底,盛紘是个文臣,他那爵位怎么来的皇帝心知肚明。盛紘就是结了一百门好亲,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因为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只能牢牢依靠住天子的恩德。
然而如同盛紘所说,现在并不是好时机,皇帝给臣子家赐婚也总要有个由头,一切还是要等到盛紘从北疆回来再说。
次日早朝,皇帝明旨下发,命盛紘去往北疆监军,并经略北伐粮草事宜。粮草是大军作战的命脉,只要粮道控制在盛紘手中,那甘老将军就不得不受人掣肘。这也算是皇帝给盛紘的一个护身符。
回到家中,王氏只差没哭得死去活来她的性情一向耿直,少有这般时候,自然是忧心盛紘在军中有什么不妥,毕竟先头荆王只是内部敌人,北疆羯奴却是彪悍的外族,她如何能放心得下?
然而圣旨已下,谁能有法子说动皇帝修改圣旨?王氏也只能认命地去给盛紘收拾行装,还是长柏过后来告诉盛紘,母亲正在给六妹妹说亲事,父亲这一走,又要耽搁了。
盛紘不屑一顾,只是轻笑:你母亲选人,能选出什么来?你悄悄告诉她不必费心了,你六妹妹的婚事已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只等为父从北疆回来就会有说法。你母亲若是敢拼着皇上震怒,非要将你六妹妹许给哪家,便由着她去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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