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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维道:如今有母亲的事,不好提起,约摸就是如此了。品丫头如今也懂事儿了许多,妹妹也很喜欢。

寒风似刀,岁入隆冬,密密的雪花片覆盖了整个庭院。大老太太最终是在几日后的一个夜里完全昏迷,然后在发表了对死去的长女的无限愧疚,和对大老爷及那烟花女子最怨毒的诅咒后,阖上了双眼。

盛维和盛纭看着大老太太枯槁般的面庞,想起母亲这一生的苦难,放声大哭,一众晚辈都跟着哭起来,外头服侍的丫鬟婆子听见里头的哭声,都跟着一起哭嚎着。盛紘看见盛老太太垂眸不语,亦不见一滴泪。

其实盛紘也说不上多么悲伤,作为侄子,还是个换了芯子的侄子,他对大老太太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意,他只是觉得这人世无常往往难以转圜,一个深宅女人能做的,也仅仅是隐忍复仇,而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许多事,出身高贵如盛老太太,也无能为力。

一切后事都是早就预备好的,擦洗,换孝衣,设灵堂,出殡,大殓,李氏和文氏料理得妥妥当当。盛维在乡镇里素有德名,怜弱悯老,多有抚恤,每每行善不落人后,且胡家也是殷实的商户,丧事办得很是风光,请了五十一名僧众,做足了三十五天的水陆道场。

因为长梧是官身,所以葬礼上的事,尤其规制礼仪,盛紘也帮衬了许多。但他只在第一日大丧时露了面,没有等到水陆道场功德圆满之日。毕竟他是朝臣,不能多加停留,次日,盛紘便以公务繁忙为由,独自从水路回京。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原著里,一个多月后便是皖西荆王聚集三万军队扯旗起事,皖地烽火遍起,反旗直指北上京城,到时从京畿到金陵的水陆路都要断裂,盛紘便没有时间来早做准备了。

在他的出谋划策之下,如今皇帝并未收回荆王的许多特权,算是稳住了他,可荆王谋反之事已箭在弦上,盛紘也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一切只能赶早不赶晚。

一路风尘仆仆,待盛紘回京,嘉峪关总兵八百里加急的奏本正好传入京中,奏折中言北疆羯奴五支作乱,集结草原鞑靼残部,兵锋直指京畿重地。刚刚换了皇帝的朝廷,顿时陷入内忧外患之中。盛紘心知,只要大军离京抵御羯奴,便是给了荆王最好的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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