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看了看火光冲天的货船,平静开口:水贼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一则你还年轻,二则咱们船上有女眷,若无人在外围照应,但凡有那么一两个近了你媳妇的面前,你们两口子名声还要不要?三则别忘了你是个当爹的,看好周哥儿。
可二叔是文官长梧虽然知道盛紘说的话句句肺腑,可他好歹是个指挥使,蜀州军营摔打出来的,他家二叔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此时的盛长梧指挥使显然没有注意到,普通书生是不会随身携带利器防身的。
盛紘也不反驳,只是侧身淡淡一瞥,那目光便宛如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射中了要害,让长梧不禁脊背一寒。他不想再多纠缠,带了人便往船舷边走。长梧咬了咬牙,到底担心妻子孩儿,带着人往鲁氏的卧房而去。
索性没有耽搁,待盛紘悄无声息地领着人到右舷,果然见两个黑影顺着船锚爬上来,身上别着把雪亮长刀。盛紘摆了摆手,两个护院会意,立刻上前挥动手中长棒照着水贼的脑袋瓜子敲了下去。水贼来不及呼救,便一个个栽进水里,片刻便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水里传上来。
盛紘皱了皱眉,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眼睛泛出嗜血的光芒:真是,熟悉的血腥味啊。
☆、杀人人杀
远处的火光越发近了,躁动的水面反射着橙黄的光晕,许是底下的水贼借光发现了同伴们的尸体,心知这船上有大户人家的护卫,金银财宝那是少不了的,索性四面八方地都往盛家的大船上爬过来。
纵然盛紘带来的家丁手眼不停地排头个儿将人打下河去,到底比不得水贼的水上打斗娴熟,总有那么两三个躲了过去。约摸盏茶功夫,十来个水贼便翻身上了船,口里不干不净地说着黑话和当地的土话,大概也就是交钱保命的意思。
两边都有人手,谁也不敢轻易地动手。他们上船时,盛紘刚刚将碍事的长袖扎紧了,袍子下摆也索性扎在腰上以方便行动,唯一可惜的是他穿的仍是官靴,有点儿笨重而影响行动。
他看了眼为首的水贼头子,估量了一下自己这具身躯的作战能力,然后凛声吩咐护卫们:各位随我回乡,皆是数一数二忠心之人,不想遇上水贼。今日杀贼有功者,杀一人赏十金,如有伤亡者,我盛家保你家小一世富贵不愁!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时代一两黄金可折白银十两,十金就是一百两,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不愁了。一听这话,那为首的水贼也怒了,张口就是骂骂咧咧:瞧你穿着打扮也是个当官的,真是好大的口气!兄弟们,咱们抓了那个官老爷当肉票,回头儿要他拿万八千的银子逍遥快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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