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除旧迎新,盛紘赴任的旨意也下发到府,盛紘与那位参政大人商议过后,请先生看过,定于正月十八启程,也好过了上元佳节。大娘子更加忙碌起来,去往蜀州长途跋涉,盛紘与森哥儿的桩桩件件都要她亲自打理,实在无暇分身管家,只好大部分都交给了新妇海氏。
好在海氏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纸美人儿,虽先时也忙得不可开交,但在去寿安堂请教了几回后,海氏的管家任务终于步上了正轨。恰好几日后海夫人来府中看望女儿,两家一对离京的日子,竟在同一日,便也约定一同启程。
正月十八,三行船队整整齐齐泊在码头。海家子侄并长柏兄弟几个,齐家父子,京城故旧,在十里长亭摆下些许薄酒,为盛紘等人践行。
因是年后赴任,无需披星戴月赶路,王氏与森哥儿倒也还能适应,不过是晚上睡不稳当,需饮用安神汤助眠。这期间盛紘不与王氏同住,每日多半是与同行的吴珲吴大人谈天说地,夜里推杯换盏,偶尔靠岸时,也会请琴师清弹几首曲子,微酌助兴。
至蜀州地界时已是二月中旬,早已得到消息的梧哥儿带着几个军中的弟兄在码头迎候。数年不见,梧哥儿黑了许多,也更加精壮高挑。多日行船,一行人都是疲惫不堪,便一路直奔蜀州盛府稍事休息。
盛紘本来迷迷糊糊地在马车里休息,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却突然急急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见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来,约摸是什么快离了这里、我们王爷也病着的话。
盛紘掀了帘子,问外头策马的梧哥儿道:出了什么事?一面向前方望去,只见左前方一高门府邸门口,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争执,旁边还停着辆朱轮乌篷马轿,不知是何人物。
少顷,马车上下来一位着淡金色蟒袍的中年男人,与盛紘年纪相仿,上前与那小厮理论。梧哥儿微吃了一惊,道:那是八王爷?怎么却在蜀王府门前?莫不是又有什么短缺处?
经他提醒,盛紘才意识到这人便是未来的皇帝、如今落魄的八王爷。盛紘想了一想,道:梧哥儿,你去问一问发生了何事?若有什么咱们能效力的,只管说了便是。
梧哥儿想了想,叔父不下去拜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