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康氏夫妇的事儿盛紘不置可否,给足了王氏大娘子娘家的颜面。只是外席上,盛紘只管与齐大人等说着官场上的往来人情,热闹酣畅,觥筹交错,少有理会康大人。齐家父子与他不熟,长柏更是无话。
那康大人外头看着还不赖,内里早已翻江倒海地怒火攻心。克制了半晌,他举起酒杯准备直入主题,向盛紘道:妹夫升了四品,又是粮道,想是在户部的老大人面前有些人缘。你那不成器的外甥也正在户部做个检校,眼看就要考绩了,我这着实放心不下,还请妹夫务必助上一助。
那头儿齐大人正与盛紘说着蜀王府和八王府的琐事,骤然听见康大人插嘴,眉心微微一蹙,姑且念及他是盛家姻亲,没有发作。
盛紘报以歉意地一笑,转头也举起了酒杯,却并不入口,只道:襟兄这是问错人了,我虽升了四品,襟兄且看那蜀州是什么地界儿,只怕我说不上什么话。倒是岳丈先前乃是户部左侍郎,如今他老人家虽已先去,到底人情还在,襟兄与其来求我,倒不如姨姐往王家走一趟。
这康大人何尝不想呢?只是他先前用了自家大娘子的陪嫁,先在王家人眼里折了脸面,如今要他低声下气去求岳丈家,哪里比求盛紘来得轻松?妹夫这话,便是不愿相助了?
盛紘不动声色地转了转酒杯,缓缓道:襟兄这是哪里话来?襟兄是没有法子才求到我这里,如今我给了襟兄一个法子,王家岳母最疼姨姐不过,若是姨姐出面,还有什么不成的?到底,外甥也是王家的外孙呢。
齐大人在一旁听着,这最后一句话便有两个意思了,一则是声明了康大人之子与王家的血缘比盛家更亲近,二则也是撇清关心,盛康两家只是连襟,并非什么手足亲故,没那个兴趣任康家予取予求。
康大人一听这话,心里思量一番,到底没那个胆子因此与盛紘决裂,只得仰头把酒先喝了,苦兮兮道:那就谢过妹夫的好主意了。
当夜送走宾客,乳母抱走了森哥儿去哄睡,盛紘听着王氏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康姨母的炫耀过程,末了才说:姐姐还让我务必关照着外甥的婚事。方哥儿如今在户部里领个差事,人又出息,也知根知底的,咱们家几个丫头若能过去,也不算委屈
及说至此时,盛紘才清了清嗓子,挑眉慢条斯理道:方哥儿如今都二十了,自小与他父亲一样,房里是缺不了内宠的,你未必不知。如今说起这个事儿,你自是舍不得如儿,多半是要把这个缘分给墨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