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挂在墙面的成衣和布匹在冲撞中被揉皱, 陆安低声又问了他一遍,“你要谁到你府上陪你一晚?”
陆学年脖颈被掐得死死的,满脸涨红,挣扎几下无果, 他大呵一声, 唤那几个随同的士兵, “一帮饭桶, 都愣在原地干什么!还不赶紧来救我?”
陆安威压道,“不想丢官职就都出去!”
几个士兵冲上前帮陆学年的脚步一顿, 纷纷犹豫起来,此人气势绝非等闲之辈,何况紫色朝服可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够穿着于身的, 朝中能够穿紫色朝服之人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了, 相较之下,陆学年虽是他们的直属长官, 可是他不过也只是个身着绿色朝服的八品小官罢了,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啊!
在户部干活的士兵们都是人精, 各自看了几眼后,当场背叛了陆学年,走到手作坊外放风去了。
温含卉见陆安神情不对, 试图上前劝阻,拉住他胳膊道,“别冲动,崽崽。你先把手放下好不好?”
不料陆安全然不买账, 只是冷声道,“你带着女工都出去,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温含卉又扯了他几下,他全然纹丝不动,摆明了自己就是要教训陆学年。
温含卉:“......”
温含卉低头摸摸鼻尖,不想自己有一日居然会被陆安逼吓着带手底下的一众女工走出自己家的店铺。
临走时,温含卉还是担心,反复叮嘱他,“你是在朝中为官的人,切记不可以做违背律法之事。”
陆安抬手就把铺子木门按紧,隔绝了温含卉所有的视线。
身旁的女工们叽叽喳喳,都在说温含卉不坦诚,之前问她驶车送她回手作坊的车夫是不是姐夫,她还避而不答,如今这阵仗,就是姐夫无疑了!
啧,温老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能找到一个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温含卉全然没有关注女工们的议论,她几乎是贴在木门上,试图眯眼寻出一道缝儿,窥伺里面的局面,奈何好运手作坊这两扇木门当年是她亲自盯着工匠取木打造出来的,为了防贼偷盗,做得结实紧密,绝无一丝瑕疵和透光缝隙,如今她根本寻不出一粒米大的缝眼。
昏暗的手作坊内,陆学年终于认出了来人,是殿试时的考官,他哆嗦着嘴巴告饶道,“陆大人,您......您先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说......”
陆安不依,一拳头落在陆学年脸颊上。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只听一声闷响,陆学年整个人都摔在砖石地上,脸颊高高肿起,原本体面的朝服变得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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