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跑生意经过陆安的府邸,她下意识会收紧马缰绳,让马车慢下来,想看看能否撞见陆安从里面出来。
私底下,连清辰都觉得温含卉越来越像个小姑娘了,原因是她今日梳了一个时下坊间少女间流行的惊鹄髻,还在左边的盘发处插了一支桃花簪子。
温含卉摸了摸自己的簪子,悄悄同清辰说,这是陆安在约会时送给她的,他们前几日一起去了京郊的花林踏青野炊。
清辰艳羡不已,问温含卉能不能在下次刘思涵过来接他回府时,把这件事说给她,“小清辰也想和家主去踏青野炊。”
温含卉立马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小声道,“我和陆安约会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了,你可不能把它说出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清辰懵懂,以折扇遮面,倾身问道,“温姐姐,你都已经和陆武夫在一起几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能公开两个人的关系呀?”
温含卉愣了一下,旋即低头喝了口茶,低声回应道,“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身份太悬殊了,尤其是我还在数年前把他捡到家中养过,这期间我们清清白白,从未有所逾矩,可若是公开的话,没有人会相信的,倒时候是要被众人议论和指摘的,对他仕途也不利的。”
清辰眨了下眼睛,坐回原处说,“好吧,温姐姐考虑的东西真多。家主以前把我从清歌楼里赎走,接进她自己的府邸时,也遭受过很多的非议。她告诉我说,虽然她对我是不会变心的,但是她还是要早点把我接回府邸养着才行,不然我这只金丝雀心里会想东想西,整日郁郁,所以她愿意承受这些非议。我觉得陆武夫肯定也是愿意和你公开这份关系的。”
温含卉闻言,沉默少许,最终闷闷地说道,“可是我却不愿意他承受这些非议,还是晚些再说吧,至少等到他夏日升迁之后......”
清辰咬了块甜腻的樱桃糕,摇头叹息,表示不理解如今的年轻男女了。
温含卉夺过清辰手边折扇,以扇柄轻敲他脑袋一下,“拜托,你尚未弱冠,我都已经是花信之年,究竟谁是年轻男女啊?”
两人打闹间,一辆黄花梨木的马车驶过长安街头,因为人群来往甚密,车轱辘转动的十分慢。
温含卉下意识朝外一瞥,总觉得最近见过好些回黄花梨木的马车了,也不知道是长安街上的权贵多,还是那户人家天天放着宽敞人少的街道不走、非要来走这喧闹的长安街。
那辆马车驶过好运手作坊后,对街却是出现了一个驮着包袱、神情疲惫的女人。
温含卉眼里流露诧异,当即起身,走出铺外把来人迎进铺子里,差人拿了把木凳子过来,亲自倒茶水接待她,“阿香,你来了。”
李阿香讷讷的点了下头,她揣着包袱,有些紧张地看向铺子外长安街上的人潮,小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