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今日因为有堂考,来得很晚。
罕见的不是他等温含卉,而是温含卉等他。
既解决了与顾逸坦白一事,又取得了胡玲的谅解,温含卉心情颇好,抱着腿坐在手作坊外的木凳子上等陆安。
陆安来时,就见她喜滋滋地要小安垂下马脖子,手指缕着马鬃,给小安编辫子。
小安一匹已经初长成的雄马,被温含卉强马所难,要给它点缀女里女气的辫子,哼哼唧唧委屈地不行,见陆安来,难得给他好脸色,求救般朝他低哞两声,仿佛在说:陆安头发更好玩,可以给陆安编辫子!
陆安:“......”
温含卉不满意小安乱动,伸手拍了一下它的马脖子,趁着最后一点天光,将发辫收了个尾。起身拍了拍衣裳下摆,牵马同陆安一道回家。
路上,温含卉雀跃地迈着步子,开心地摘了一朵野花别在耳边,还哼起了不着调地小曲儿。
陆安跟在她身旁,唇线绷直,最后忍不住一点点垮了下来。
她这么高兴,是因为和顾逸在一起了吗?
念头一出,陆安掮着书篮的手无声攥紧,手背底下的经络因为用力而显形。
温含卉又走了一段路,乡道上静悄悄,她发现了陆安的低落,往他束发间也插了一朵小野花,“崽崽,你怎么啦,是堂考没考好所以不高兴了吗?”
陆安摇头,闷声闷气,“才没有,我堂考考了甲等。”
“然后韦贺只考了乙等。”他惯例强调。
温含卉唔了一声,挪动一步更靠近他,凝神细看他的神色,“恭喜崽崽又考赢了韦贺,那崽崽怎么不高兴呀?”
陆安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他眸光如远方夜幕降至般暗淡,低声问她,“那你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般愉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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