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呼吸一禀,憋闷道,“不用换了。”
远方天光残余,温含卉应了一声,眸光落在陆安露出脚踝的束裤上,那一小块如羊脂玉的肌肤被瑟瑟秋风吹得有些泛红,她再抬眼,他就像是拔地而起的青松一样,已经近乎要高她一头,她的视线再无法捕捉到记忆里他脑袋上的那个发旋,站在他身旁,反而衬得她这个一家之主的娇小了起来。
温含卉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觉得自己地位不保,她拍拍他挺括的肩堂,“崽崽,你怎么长得那么快呀?春天给你做的衣裳又短了,给你做衣裳真费布料,你已经够高了,我命令你不准再长高了,听到没有?”
陆安低头看她,无辜摊手,“温含卉,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呀。”
再说了,他觉得高些挺好的,能保护她,也能......俯瞰她,娇小一只,好像一伸手就能将她揽进怀里。
归家夜雾里,陆安偷偷伸手捂住了自己泛红的耳尖。
......
再接到清歌楼的单子,是在深秋的一个清晨。
温含卉骑马刚抵达手作坊,就碰见了一辆停靠在铺子外的马车。
一个身着烟色锦袍的男人从马车里踱步出来,那件衣袍是清辰入秋时从温含卉手里订制的,他笑着朝温含卉招手道,“姐姐,我过来找你订衣裳了。”
温含卉诧异道,“稀罕事,你今日竟然出了清歌楼找我。老鸨妈妈同意放你出来吗?”
清辰眉梢染上喜色,“老鸨妈妈已经管不了我了,因为吴家的姐姐帮我赎身了。我今日找你啊,便是要订一件红色的喜袍,过几日穿去新家别院里。”
外面风大,温含卉道喜后,将清辰引进手作坊里,给他倒了杯茶暖身。
她详细的记下清辰的要求,而后带他去后院挑样布,针线,花纹,事无巨细。
清辰提了一个要求,他没有家人,但是喜袍本应是由亲近之人带着祝福缝制的,温含卉是他这么多年来结实的唯一一个朋友,希望她能够帮他缝制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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