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着酒袋子,递到温含卉跟前,问她喝酒吗。
温含卉摇了摇头,“黄超哥,我喝不惯酒。”
黄超也不计较,自己打开仰头豪饮了几口,面色一下就红润起来,笑道,“我以前不喜欢喝酒,但生意场上难免要喝酒应酬,喝着喝着,我就喝习惯了,如今不喝酒反而不习惯了。“
许是酒劲上头了,他卸下心防,拉着温含卉絮絮叨叨谈起自己的家常事来,“你不知道,阿玲已经连续三年没和我一起过春假了,她每年都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去处理。有时候,生意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是阿玲她什么都好,贤惠能干,可是她太强势了,一心扑在事业上,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似是感慨,似是敬佩,却也似是埋怨。
温含卉挠挠头,“黄超哥,龙配龙,凤配凤,我倒是觉得你跟胡玲姐很般配。她在京城开手作坊,你则经营纺织坊,你们生意越做越大,还有个活泼的儿子,日子也富庶,在京城里安置了屋宅,出行也有马车接送,这样的人生,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黄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又闷头灌了两口酒。
等陆安端来粥食时,眼神落无意在黄超几乎要挨到温含卉的衣袖的手上,眉头几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只觉得两人未免挨得太近。
于是他分发完粥食,戳戳温含卉肩膀,语气诚恳,“我有点冷,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坐吗?”
温含卉闻言,未作它想,给陆安挪出一个空位,还贴心地问他要不要她回蒙古包给他把披风拿出来。
陆安低头勺了一口粥,背脊挺拔,看起来正直规矩,“倒也不必。”
毕竟不是真的冷。
温含卉唔了一声,便没再分心思管他,她在马背上晃荡了大半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端过饭碗后埋头就是一顿苦吃。
吃饱喝足后,倦意涌上,温含卉打着瞌睡与陆安黄超两人告别。
黄超原本闷声饮酒,忽然叫住温含卉,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细口瓷瓶,递到她手中,“这是活血化淤的药,骑马难免磕磕碰碰,你自己睡前看看哪里酸痛,就敷按着揉一会儿。”
那细口瓷瓶,只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温含卉自然是推脱,说自己没受什么伤,直到黄超板起脸问她是不是把他当外人,温含卉推脱不过他,才道谢接过。
冬夜的火堆映亮黄超看她的眼眸,他一直看着温含卉离开,直到她走进自己的蒙古包里,厚重的门帘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眼神,让陆安心底升出一股不妙的直觉。
可是黄超分明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因此陆安一时拿不准究竟是自己想太多,患得患失,还是黄超对温含卉暗含情愫。
营地外夜色寂寥,黄超并未察觉陆安异样,一心哄着精力旺盛的坤坤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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