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事,李阿香就为温含卉打抱不平,一股道倒豆子似的把她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中还不忘数落陆安几句,温含卉拦都拦不住。
陆安抿住嘴听完,虚心认错,赶忙想把温含卉搀到自己身边来。
彼时陆安已经不是初来温含回家那个弱不经风的小可怜,他身板结实,背脊笔直,宛如一棵板正的树,看着便是可以放心依靠。
只是当他要扶过她的手时,温含卉心里却生出一股窘迫,忽然就忸怩起来,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愿意搀扶我回家了?”
陆安义正严辞回答,“事急从权,我肯定不会放下你不管。”
“哦,原来你还懂得变通啊。”温含卉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他,“可是崽崽,这回是我不愿意,你已经长大了,我们需要恪守一些男女相处的礼仪。”
她最终是被李阿香扶了回去。
期间陆安就是很委屈地,亦步亦趋地跟在温含卉身旁,碎碎念一些什么她把他当外人,她不信任他,家人感情日益疏远之类的话,他不敢念叨的太大声,偏偏每说几句话就要去偷看温含卉的脸色,结果她根本一眼都不瞧他。
陆安争宠失败,只能在回家路上摘了一朵秋日盛开的海棠花,给她别到发束边,希望用一朵花吸引温含卉的注意力。
温含卉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她也不明白自己今日是怎么回事,莫名就觉得陆安的靠近让她局促到耳后发烫。
回到胡家村,天色早已深暗,温含卉索性留李阿香在家里过夜,两人坐在一块儿闲聊,陆安局促地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最后还被温含卉发配到炊房做饭。
两人聊着聊着,鼻尖飘来一股馋人饭香,陆安在后院喊她们过去用晚膳。
饭桌上两荤一素,生鱼片鲜美甘甜,兔肉麻辣软襦,笋丝清脆爽口,李阿香头回在温含卉家用膳,忍不住吃了三大碗白米饭,并且对陆安连连称赞,“含卉,我发现我对陆安有偏见,如果我家有这样一个孩子,我也会觉得他能考上状元,做饭这么好吃,他不考状元谁考状元?”
温含卉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赶紧把陆安赶去房间里读书,免得被李阿香看上拐走了。
此举落在陆安眼里,就是自己不受待见,可是他已经被忽视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他终于忍不住戳戳她肩膀。
温含卉扭头,就瞧见他唇线绷直,眼直勾勾地看她,似乎是有些许不满。
陆安说,“温含卉,厚此薄彼令人不齿,你不可以冷落我。”
温含卉:“……”
李阿香:“……”
李阿香端起手边的茶杯清口,不由感慨,“温含卉,你能告诉我一般要在家门口放些什么好吃的才能拐到和陆安一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