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神情难掩失望,只是他仍然保持了礼貌,摆手道,“没关系了。还是谢谢你亲自向我道明情况。”
温含卉亦同他摆手,示意自己还要赶回家照顾陆安。
她走得很快,片刻后便消失在王虎怅然若失的视线里。
温含卉回到家,去后院生火煎药,另起炉灶熬了一锅粥,切了些猪肉和野菜进去。
之后陆安在混沌的梦境里被温含卉唤醒,她把他扶起来,哄着他喝了粥之后又喝了药,然后裹进被褥里。
喝完药,陆安终于开始出汗了,寒气逼出躯体时,浸湿了他的里衣,他难受地揪起眉毛。
温含卉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温柔地说道,“出汗以后,病就会好啦,崽崽再忍耐一下。”
她抚慰了陆安,他掀开眼皮,点点脑袋,看着温含卉说话时轻启的唇畔,一动不动的让那些讨厌的汗流淌出来。
待到晌午,温含卉摸了摸陆安额头,终于是不烫了。
她又把陆安唤起来,要他把湿衣裳换下来再睡。
陆安全程乖乖听话,只是他有些虚弱,换好衣裳躺回被窝里就接着睡了过去。
温含卉把多余的被褥收走,叠回柜子里,自己随便喝了几口粥,就起身去纺织坊干活了。
温含卉无故旷工半天,抵达纺织坊后,她先是找到黄超说明了情况。
按理说无故旷工是要扣工钱的,黄超听完温含卉的旷工理由后,看着她疲惫的眼脸,还是顾及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免去了旷工的惩罚。
黄超拍了拍温含卉单薄的肩膀,“你挺辛苦的,我就不为难你了,你去干活吧。”
温含卉赶忙回到织布机后干活。
到了放工时,温含卉找到李阿香,把自己不去相亲的事情同她说了。
李阿香虽是感到惋惜,但她尊重温含卉的想法,因此并未再劝说她。
温含卉乘着夕阳归家,她平日里不负责做饭,因为陆安生病,她自己做了几顿饭食,皆是菜色朴素味道勉强,她已经开始怀念起陆安掌勺的日子来了。
只可惜陆安还窝在床榻上生着病呢。
温含卉给他熬了第二副煎药,怕他夜里复烧,索性是枕在他床头过了一晚。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是陆安先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好多了,手从被褥里探出,摸摸额头,已经完全退烧。
彼时有秋风吹起了门帘,带着一缕晨光落在温含卉的眼脸上。
陆安垂眸,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久久未动,直到村里的公鸡打鸣了,他才恍然回神,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