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无异,只是沉默的把竹筐里采来的竹笋,蘑菇,野菜,地瓜,萝卜等等用水搓去污泥洗净;又摸出一只今日逮住的野兔,放血剥皮,斩成小块,用酒腌渍去腥,留着夜里炒给温含卉吃;最后洗米熬了一锅粥,从瓦罐里挑出一碟自酿的萝卜干,准备好吃早膳用的碗筷。
忙活完后,他才喊温含卉出来用膳。
温含卉面色如常,她是一个敢拿敢放的人,既然已经决定放下李思居,就不会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因此她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这会儿跟个没事人似的喝粥呢。
倒是陆安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半碗粥,索性放下木勺,絮絮叨叨起来,“温含卉,你不要给李思居开门,那个人品行不好,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绝非君子,我怕他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温含卉喝完一碗粥,还饿着,起身去盛粥,“我以为是你敲门,我才过去开门的。若我知道是他,必定不会见他。”
“哦。”陆安心里还是闷闷。
过会儿,陆安又说,“李思居不会是你最好的选择,我才是。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比他更成功。你可千万不能吃回头草,你管好我这株茁壮成长的小草苗苗就好了。”
温含卉噗嗤笑了出来,“崽崽,我定会尽心照顾你,直到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我不会吃回头草的,你放心,只是世上之人都是要成亲过日子的,就像你以后会成为别人的夫君,有自己的妻孩那般,我以后也会成家。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找一个我们崽崽也喜欢的夫君,一起尽心浇灌你这株小草苗苗的,好不好呀?”
“哦。”陆安心里更闷了,一想到还会有其他人走进这个家,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不会有人比他对温含卉更好了,她为什么还要找夫君呢?
当日,陆安心情郁郁,连带着之后在学堂里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欧阳靖羽察觉到陆安不对劲,在课上点他起身回答问题,他才恍然回神。
待到陆安答完题目,欧阳靖羽摆手示意他坐下,“离院试仅有不足两月,我们堂上授课的内容也以复习为主,大家就算知道答案也要认真听讲,温故而知新,方能更上一层楼,在科举中取得更好的成绩,我们站的越高,才能望得越远,也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我们。”
听欧阳靖羽一席话,陆安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他现在还太平凡,只要他站到最高处,到那时候温含卉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
思及此,陆安挺直腰杆,无比认真的听起课来。
放课后,陆安没有参加辩论,而是铺展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了一封信叠好放进袖袋里,提起书篮离开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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