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安不答,温含卉换了个问题,“你揍的人在哪里?”
陆安一枝木打在棉花树苗上,振振有词,“在我的脑海里。”
温含卉忽然就感觉有点头疼,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难管教啊,平日里那么懂事的孩子,这会儿竟然这么不着边际,她无奈的走进炊房,挑了一根最粗壮的枝木出来,眼神落在陆安身上,手则掂了掂那节枝木,意思明显:他揍人,她也揍人,大家都别睡了。
陆安看到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把小枝木放在地上,快速溜回房歇息了。
翌日清晨,天刚打鸣,温含卉便被柴扉门外的敲门声给敲醒了。
因为陆安每天都会去山里采野食或是去村头湖边钓鱼,她自然以为是这回陆安手里提的东西太多了,需要搭把手,便没有耽搁,披着袄子走出寝间去开门。
柴扉门被吱丫推开,外面不是陆安,而是一个头戴蓑帽的车夫。
那车夫的蓑帽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他恭敬地朝温含卉作了一揖,“温姑娘,我家主人想见你一面。”
温含卉看着眼前的陌生车夫,在他身后不远,停着一辆马车,她蹙眉道,“你家主人是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布帘里探出,撩开一隅后,李思居身着一袭矜贵体面的官服,从里面走下来。
李思居朝那车夫摆摆手,示意他退避一旁。
温含卉当即冷下脸,“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李思居垂眸看她,眼神里似乎有些眷恋,他甚至轻轻抬手想要触碰佳人面容,“含卉,我好想你,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温含卉一巴掌拍掉李思居企图靠近她的手,眼露嫌恶,后退一步至门内,就要将柴扉门关上。
李思居赶忙伸手按住那扇柴扉门,他褪去了那份故作掩饰的平静,急切地说道,“含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刘家女儿,与她成亲也只是出于利益需要,她性格张扬,水性杨花,根本就不及你温婉贤惠,我还是喜欢你。”
他双眸似往昔含情,“我之前说的话都做数,你无需担心刘家女儿,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她亦同意我纳妾。我知道你对此安排并不满意,可是我不会一辈子让你做妾。你给我些时间,再过几年,等我羽翼丰满了,我一定会脱离刘赫的掌控,到时候,我会把你扶正,这样可以吗?”
温含卉越听越觉荒唐,她失望摇头,“李思居,你昨日才成亲,今日就跑到我家门口要纳我为妾,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婚姻不是儿戏,从你选择刘家女儿那日起,我就是一枚被你丢弃的棋子。你我之间缘分就已经走到尽头,没道理你发现刘家女儿没你想的那般好,就又把我捡回来,摆在你的棋盘之上。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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