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顿时很拘谨地站了起来,手指抓着衣裳下摆,神情悲壮而绝望,眼睛通红,宛如困兽,“对不起,温含卉……我闯祸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他还记得以前温含卉说过,如果他违纪闹事,就把他赶出家门的!
陆安想着,心里难受极了,眼泪簌簌落下。
那士官笑道,“怎么外面在下雨,里面这个小孩子眼睛也在下雨呢?原来这孩子打死都不肯说自己住处,是因为怕被家人责罚啊。”
温含卉心疼极了,她知道陆安有多害怕被抛弃,赶忙安抚他道,“不是的,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呀。”
陆安还是害怕,一定要温含卉发誓又保证,不会走到半路把他扔掉,才肯跟她走。
温含卉哭笑不得,“崽崽,我们家不提倡主动惹事,可是事找上门了我们家也绝不提倡忍气吞声。你多棒呀,一打五你都打赢了,我为你自豪!”
陆安将信将疑,“真的吗?”
温含卉点头,温柔安抚他一番,终于成功把他带出监牢。
经过过道时,她耳旁传来铁链挪动的声音,一个鼻青脸肿的脸出现在火把的光照下,温尚风死死盯着温含卉,“温含卉,我才是你弟弟,你从小到大都是最疼我的,不是吗?为什么这次闯祸你就不帮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离家出走以后,爹娘没办法找你撒气,就把火往我身上撒?如果我被学堂退学了,爹会打死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看在我过的一点都不好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温含卉恍若未闻,只是在经过他时,留下一句话,“我唯一能帮你的事情,就是让你做错事后接受应有的惩罚,学会畏惧律法,避免将来犯更大的错误。”
而后她头也没回,直径离开,把温尚风用手拍打监牢木桩勒令她停下来救他的声音抛之脑后。
陆安还用自己的手盖住温含卉的耳朵,“你不要听这种话。”
温含卉应了一声,坐上回家的马车。
路上,她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崽崽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一个人是怎么打过那五个人的?”
陆安沉吟少许,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每日坚持锻炼,给了我一个健康的体魄,而他们疏于锻炼,完全是虚张声势,那点力道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不轻不重,反而是我一拳挥过去,他们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温含卉唔了一声,又问他脑袋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陆安说是在学堂被温尚风用石砚砸的,还说了温尚风在学堂里的所作所为。
温含卉面色沉了沉,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口,只字不语。
回家后,陆安忽然从衣袖里摸出一支蝴蝶木簪,“对了,温含卉,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