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迅速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书生,是昨日在假山石后向他扬拳头示威的人,他的确生的与温含卉有相似,只是气质大相径庭,以至于陆安昨日乍一看他时,只以为是巧合,根本没把他和温尚风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原本以为温含卉口中的弟弟不成器只是调皮贪玩,不肯用心读书,不想他竟是品行恶劣,行事乖戾至此。
思及此,陆安叹息摇头。
可温尚风偏偏像个没事人般,不紧不慢道,“李无为,说话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你做的事儿?”
李无为哽咽着道,“温尚风,我好歹与你有三年同窗的情谊,你如今就让我一个人给你背黑锅吗?”
欧阳靖羽问温尚风,“李无为所言,可是确有其事?”
温尚风否认道,“先生,我并不知情,您可不能错怪好人呀!他能出手栽赃陷害陆安,那肯定也能出手栽赃陷害我呀!”
陆安眉头蹙起,明知温尚风并不无辜,却碍于没有证据,无法把他揪出来,只得看着他脱了罪。
事已至此,李无为辩无可辩,只得收拾书篮离开了煦阳院,只是这一走,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欧阳靖羽回到主案几后,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几句,“诸位学子,很多时候,人的善恶都只在一念之差。一个书生今日在书院作弊,若是侥幸没有得到惩罚,来日他就敢在科举考场上作弊,那时候等待他的就是被押送大理寺判刑坐牢,将来一生都无法再入仕途的惩罚。所以我才会如此严厉的惩罚李无为。希望大家以此为鉴,恪守为人的底线。”
或许是因为大家唏嘘李无为的离开,今日放课后也没有心情像以往一般三五团坐在一块辩论,都是安静地收拾好书篮,起身归家。
见状,陆安也提起书篮回家,他心里记挂着自己那件勉强沥干水的外裳,丝织锦袍不宜浸水,他得赶紧把他挂起来,等夜里的风把它吹干,不然久了,丝织变形就不能穿了。
陆安心里想着事,并未看路,在走出煦阳院没多久,左肩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头朝左边扭,却只看见身后出来的同窗。
正当他摸不着头脑时,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从他右肩探出来,温含卉恶作剧得逞的说道,“陆安,你怎么这么笨?”
陆安满眼欣喜,“温含卉,你怎么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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