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只觉得温含卉无理取闹,她眼皮一掀,朝温含卉翻了个白眼,说话也盛气凌人起来,“哎,我说你这姑娘怎么那么不知足,那么不识好歹呢?可怜状元郎跟户部尚书白央求一番,你竟是一点也不领情,我看你也只是白担了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名声,难副其实!
你这出身做贵妾都是高攀,您家要是不接这聘礼,那就退婚吧。只是你得想好,你不是二八年华了,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之后还能不能找到像李员外这样的男人可不一定了,何况这被退婚的女人,哪家正儿八经的人家会要啊!”
温含卉听着媒婆羞辱的话,眼眶通红,她拽着媒婆的双肩,反复确认道,“思居哥哥为什么要央求户部尚书,他可是答应要做户部尚书的乘龙快婿了?”
媒婆啧了一声,似乎是嫌温含卉的手脏,把她拍开后还弹了两下衣袖,“男儿志在功名,不赢取户部尚书的女儿为妻,难道还要迎娶温家女儿为妻吗?你能给李员外什么,户部尚书的女儿能给李员外什么,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这话一出,可是藐视了整个温家,温颂和陶然当即和媒婆吵了起来,前院闹哄哄的,抬聘礼的侍者们各自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的杵在一旁。
温含卉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跑出了温家,穿过两条巷子,来到了那扇她经常拜访无比熟悉的李家府门前,嘭嘭把门敲开,她喘息着,低头对门童说,“把李思居叫出来。”
门童显然是经过敲打,他同温含卉装起糊涂来,“李员外出府办事去了,他这阵子挺忙的,要不等他回来,我再同他禀报一番,姑娘先回吧。”
“李员外真是好本事,现在就敢叫人搪塞我了。让开!”温含卉绕过门童就往李府走,她与李思居从小一起长大,她熟知李府的一草一木如同熟知她自己家。
门童哪里敢拦,只得退避一旁,打眼色给侍者去通知李家人。
温含卉在书房里找到正在作画的李思居,他好一副闲适的模样,刺得温含卉眼睛生疼。
李思居见温含卉来了,有过一丝错愕,继而温润如玉的脸上挂了笑,说的话犹如春风和煦,“含卉,你是想郎君了,所以过来看我?”
面对装傻充愣的李思居,温含卉忍着火气问他,“思居,你是否叫媒婆上我家送聘礼了,送的是贵妾的礼,而非妻子的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