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居轻轻揉了一下温含卉的脑袋,仍是叫她放下心来先回家里,她一个常年在闺房里的女人,不善于处理这种事情,就都交于他来处理。
温含卉神情失落,到底是听了李思居的话,不想让他为难,默默的走出了喧闹的人群。
当温含卉走到长安街上,再回看那座花楼底下时,她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乌泱泱的人群,人群已经把李思居和那美艳贵女淹没了。
温含卉鼻尖一酸,低头飞快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她掂了掂原本揣在腰间的钱袋子,这六串没花出去的铜串一下子变得很沉重,为了减轻负重和改善心情,温含卉拐进一间红妆坊,买走了心心念念已久却舍不得买的桃花香膏。
回到家门口,温含卉把钱袋子和桃花香膏都藏进木篮子里,以免被家人苛责自己拿手红给外人做刺绣,却不体己家里。
温含卉推开柴扉门,瞧见温尚风在前院斗鸡。
温尚风也瞧见了她,姐弟俩对视一眼,他忽然就扬声道,“爹,娘,我说的没有错,姐姐才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一定是思居哥哥高中后嫌弃她出身没落商贾之家,另寻贵女了!”
温含卉皱眉,“我出身没落商贾之家,你不也出身没落商贾之家?你可别以自己的小人之腹揣思居哥哥的君子之心。”
温尚风咯咯笑了,跑到赶到前院的陶然身后,“娘亲,你看,姐姐恼羞成怒了!”
陶然一把捂住温尚风的嘴,她急问道,“思居当真高中了?”
温含卉应了一声。
陶然满眼欣喜,“老天爷,我们温家真是要高攀李家了。自古商不如士,如今李家地位比我们高了。思居是中了殿试第几名?”
温含卉如实相告,说他拔得殿试头筹,是状元。
陶然赶忙差遣侍者把在书房里核对账簿的温颂喊了过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中庭的石桌上,激动的商议着温含卉接下来的婚事。
席间,温尚风又问温含卉,“姐姐,思居哥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陶然这回可没再惯着温尚风,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就是不盼着你姐姐好,殊不知你姐姐过上好日子了,也能拉扯你一把,让你也过上好日子!思居可是新科状元,当然是众星捧月,众人巴结的对象,人家忙着打点交际,哪里顾得了和含卉这点儿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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