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弟弟”换来母亲的严词:“什么弟弟,那是你大伯的继子,是来跟你抢爵位的,以后见到他绕道走。”
早在陆喻舟定亲前,赵氏就给二房媳妇灌输了“夺嫡”的想法。
阿霆比阿笙大一岁,是二房的长子,后面还有一个比阿笙小一点的弟弟。
听完娘亲的话,阿霆懵了,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同这个新来的弟弟一起玩,要不母亲会不高兴的。
三房也是如此,被赵氏事先点了醒,不敢让儿子与阿笙走动。
在喜房里欢闹后,缃国公带头将宾朋们带走,让儿子儿媳独处。
在喜娘的引导下,陆喻舟用喜秤挑起宝珊的红盖头,还未说上一句嘘寒问暖的话,就被女子面若桃李的面庞吸引,眸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女子身上。
宝珊微弯天鹅颈,俏脸陀红,没喝酒就已醉了一样。今日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但并不排斥。
喜婆偷笑,说了吉祥话,端起两个盛酒的瓢,递给一对新人。
敛起失态,陆喻舟和宝珊交杯,行了合卺礼。
清冽酒水入口,宝珊险些被呛到,掩唇咳嗽两声,换来男人的一声轻笑。
不知他为何笑话自己,宝珊没好意思当着喜娘的面问话。
之后的一系列仪式,两人配合着完成,总算是结束了一日的忙碌。
得了赏钱,喜婆带着小嵈退了出去。
喜房内陷入尴尬。
说来,两人既不是一开始就以三媒六聘的形式定亲,也非感情甚笃水到渠成,真要像一对毫无芥蒂的新婚夫妻那样相处,宝珊是做不到的。但这段姻缘,她也极为珍惜。
屋里过于安静,宝珊想着怎么也该男人先开口,哪怕说一句“我出去敬酒,你吃些点心果腹”也好,可男人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让她尴尬又别扭。
“我......”
宝珊试着开口打破沉寂,可话到嘴边噎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陆喻舟抚抚胸口,淡笑道:“我很紧张。”
运筹帷幄的大权臣何曾会紧张到讲不出话,可这会儿,陆喻舟就是这种状态。
忐忑激动,想将一腔热情倾诉出来,又怕唐突了娇妻。
宝珊刚想讲话,忽然感觉床底下有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陆喻舟上前掀开缎褥,发现一个小团子躲在里面。
把小团子从里面拽出来,陆喻舟蹲下来,替他拍了拍膝盖和手肘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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