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阴暗的方向传来声响,宝珊握紧烧火棍,不知是陆喻舟还是饥饿的狼......
枝桠交错的小径黑漆漆的,根本分辨不出什么,宝珊小声道:“陆喻舟。”
话音细若蚊呐,染了哭腔。
一只修长的手拨开枝桠,慢慢走出来,也拨开了女子心中的迷雾。
看着渐渐走近的高大身影,宝珊松开棍子,敛去恐惧,不想让男人瞧出端倪。
陆喻舟拎着两条河鱼走来,梭巡一圈,也听见了狼嚎,但他没有过多去在意,将河鱼放在火堆前,偏头看向木讷的人儿,“不冷吗?怎么不躲进山洞里?”
“你怎么才回来?”
明显听出她话语里的不满,像新婚的小妻子在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陆喻舟觉得好笑,拍了拍两条河鱼,“去河边捞鱼,黑灯瞎火哪那么容易捞到。”
视线下移,定格在他卷起的裤腿上,宝珊掏出绢帕,不自然地递过去,“擦擦吧。”
陆喻舟没接,拿出匕首开始给河鱼开膛破肚,“饿了吧,先给你烤鱼。”
那语气,能把人溺毙。
忽略掉心里怪异的感觉,宝珊扯下干透的襕衫,披在他身上。
陆喻舟眼未抬,一边刮鱼鳞一边问道:“怕我着凉?”
“你想多了,”宝珊学着阿笙,小声嘟囔,“太暴露了。”
这话换来男人的轻笑,“你不看不就得了。”
听听,多有理。
懒得搭理他,宝珊双臂环膝,只盯着他的手部动作。那双白皙匀称的大手被火光包拢,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陆喻舟当作不知她在看自己,吩咐道:“把我腰上的水囊解下来。”
他还随身带着水囊?宝珊心中一喜,忘记矜持,伸手探向他腰际。
冰冷的指腹落在男人劲瘦的腰上,“在哪里?”
根本没有。
抬眸时,发现男人扬起了嘴角,才惊觉自己被戏耍了。也是,谁平日会在腰上系个水囊。
羞赧感占据心头,宝珊恨不能挠他一把。
将处理好的鱼肉用细木棍串好,架在篝火上,陆喻舟站起来,“我去河边净手。”
宝珊不想理他,扭头盯着逐渐焦黄的鱼肉。
陆喻舟自顾自离开,没一会儿,捧着盛了水的蕉叶回来,“润润嗓子。”
数个时辰没有饮水,嗓子属实难受,宝珊没跟自己过不去,就着他递来的蕉叶喝了几口。
陆喻舟把剩下的水喝完,反转蕉叶,扣在她头上,“送你顶帽子。”
戴着“荷叶”帽子的小女人长发披肩,肤白貌美,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陆喻舟眼底带笑,忽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浆果,“刚摘的。”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宝珊舔了一下唇角,木讷地低下头。
乖乖顺顺的样子惹人怜爱,陆喻舟借着火光和月光打量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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