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有过节,少年早看陆喻舟不顺眼了,这会儿逮到机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
陆喻舟提醒道:“你们可知,将邵小姐接回府,会引来多大的波动?”
邵霁哼道:“还是那句话,邵家的事,不劳陆相费心!再者,邵家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不畏任何险境!若是真要计较起来,也是官家理亏,我们怕甚?!”
陆喻舟知道,邵霁没有吹嘘,邵家的确个个胆识过人,也就没有再劝下去。
一场闹剧,在天将亮时堪堪结束。
看着扬起尘土的马车渐渐驶远,陆喻舟垂下眼帘,与慕时清告别,“弟子还要回宫复命,先行告辞。”
慕时清淡淡一瞥,没有理会,转身离去。
在外被众星拱月的中书令,在慕、邵两家人眼里成了臭饽饽,一旁的慕夭有些于心不忍,摸着鼻尖道:“水滴石穿、磨杵成针,别...灰心。”
“不会。”陆喻舟回答的简洁利索,刚要去寻自己的马匹,竟发现马匹不见了。
晕染晨曦的通幽小径上,多了一抹徒步而行的挺拔身影。
回城后,陆喻舟直接去了官家寝宫,没提邵婉回府的事,不过,此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一场重风寒,让官家身子骨虚弱不少,加之最近惰于朝政,以及太子归来,官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心病一消,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与陆喻舟聊完辰王的事,官家意味深长道:“你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陆喻舟随口道:“磕的。”
“这么不小心?”
“嗯。”
官家疲惫地笑笑,又问到:“此番立功,打算跟朕要些什么封赏?”
不同往日的淡泊名利,这一次,陆喻舟单刀直入,“臣希望官家能赐给臣一道免死金牌。”
“哦?”官家眯眸,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主动管他要免死金牌,“你是想为自己留后路,还是给他人留后路?”
陆喻舟避开邵家的事,回答道:“既是免死金牌,就不知道它日后会用在何处,否则,就直接叫免罪了。”
实则,这道免死金牌正是给整个大将军留的后路。
一道免死金牌并非狮子大开口,此番,陆喻舟立的功劳都可以受封王爵了,只是这番,他想要免死金牌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他自己。
思忖片刻,官家蠕动下嘴皮子,“允了。”
陆喻舟作揖,“谢官家隆恩。”
离开帝王寝宫后,陆喻舟又去了一趟东宫,不比曾经,此刻的东宫堪比帝王的垂拱殿,众多臣子聚集在这里,正在与赵祎议政。
官家染病这段时日,奏折堆成山,百官急得不行。赵祎甫一回宫,就要面临繁重的公务。
见陆喻舟走来,赵祎从奏折中抬起头,挑眉道:“你脸怎么了?”
陆喻舟没回答,坐在他对面,“殿下刚回来,别太操劳,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