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睡得昏天暗地,脑袋一歪一歪地悬着,被陆喻舟按在肩头。
在府门即将闭合时,宝珊似乎意识到什么,追了进去,“大人何意?”
陆喻舟侧过头,不咸不淡道:“我在这里购置了这座宅子,你暂且住在这儿。”
这算是贵胄在府外另置的宅子,用来养娇雀吗?宝珊握了握拳,“我不做外室。”
“那想做什么,正室?”陆喻舟抱着阿笙走进正房,“容我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提起正室这个话题,就不免想到了宝珊的安危。若是安危都保不住,何谈正室的名分。
昨日,他在官家面前说起,宝珊手里的假玉佩可能与季筱有关,这不过是一个说辞,是为了让官家觉得,宝珊是季筱的棋子,她本意并不想欺君,是受到了季筱的威胁。
这是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谎言,找不到最好的解决法子,唯一的解法,就是在官家得知宝珊真正的身世前,让宝珊金蝉脱壳,永远消失在官家面前,亦或是让官家放下前尘,不在计较情与爱的得失。
若是官家不再纠结过往,宝珊就能认祖归宗,到时候再谈迎娶的事不迟。
至于为何对她起了迎娶的心思,想是因为没有比她让自己看着更顺眼的人了吧。
其实,陆喻舟并不介意她做没做过婢女,对于闲言碎语,他一向不在乎,但父亲和陆氏宗亲会介意。
宝珊冷声问道:“大人不介意我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陆喻舟不怒反笑,“衙门的户籍里,根本没有你的婚书,试问,你同谁成的亲?”
没想到他会花精力去查她的户籍,宝珊心一揪,怕他猜到阿笙的身世,故意道:“我们还没得及将婚书送去衙门备案。”
“这么说,”陆喻舟唇畔笑意渐渐薄凉,“你是跟野男人生下的阿笙?难怪阿笙没有姓氏。”
“......”
只要陆喻舟想怼人,没人能说得过他,宝珊忍住气儿,跟了进去,心知拗不过他,也心知自己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既然是在利用彼此,那就千万别认真。她闭闭眼,不断说服着自己,小不忍乱大谋,若在找到慕先生前逼急陆喻舟,不知自己会被陆喻舟藏到哪里,到那时更不好脱身。
见她不讲话,陆喻舟当她是同意了,点点头,“府中有嬷嬷和婢女,负责照顾你和阿笙的起居吃住,安心呆在这里,等我解决完堤坝,再寻到太子之后,再来解决你身世的问题。”
宝珊没接话,坐在圈椅上发呆,直到陆喻舟把阿笙塞进她怀里。
“堤坝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我让婢女带你熟悉一下周边环境。”陆喻舟忽然双手撑在扶手上,将她和阿笙圈住,“别试图逃跑,你跑不掉。”
清冽带着茶香的气息扑面,宝珊别过脸,“被大人这种衣冠土枭盯上,天涯海角能逃到哪儿去?我不傻,不会白白浪费力气。”
经过昨晚的滋润,俏脸嫩得能掐出水,陆喻舟低笑,也不在意她对他的看法,“知道就好,天涯海角,只要我想要你,你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