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拉了一把椅子,跨坐在上面,身体前倾趴在椅背上,“行了,别演了,任谁看不出,你是给徐贵下了套,故意露出玉佩,好让他带你来到父皇面前。”
少年盯着她雪白的脖颈,“现在怎么就没有露出玉佩呢?”
对于他毫不避讳的目光,宝珊有点不适,捂住脖子,“玉佩在官家手里。”
“那不是仿品么。”少年连同椅子向前倾,调笑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一枚真的?”
眼前这个少年太狡猾,宝珊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也知道他是来套话的,故而选择沉默。
见她不搭茬,赵澈笑了笑,此事已在驿馆里传开,他将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就差没有听到官家和陆喻舟私聊的部分,不过,不妨碍他来逗一逗话儿,“你要是父皇的女儿多好,这样,我就直接多了一个皇姐和一个小外甥。”
“她是谁的女儿,不是殿下能改变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人望向门口,见一抹翡色身影站在门槛外。
赵澈嘴角一扬,站起身,大喇喇地往外走,与陆喻舟擦肩时,桃花眼含笑,“我又不是来跟陆相抢人的,陆相这么严肃作甚?”
没搭理少年,陆喻舟走进屋子,反手甩上门,走到宝珊面前,“离赵澈远点,他不是什么善人。”
宝珊眸光淡漠,“大人是善人吗?”
第40章 缱绻
外表如檀栾修竹、内里奸诈虚伪、骨子里凉薄绝情, 是陆喻舟给宝珊留下的印象。一个人要多会伪装,才能被人称为君子如玉呢?
宝珊不想多看他一眼,但语气依然轻柔, “大人不知避嫌, 不怕被官家猜忌吗?此刻, 在官家的眼里,我是妄想攀高枝儿的心机女子,能不能走出驿馆都难说, 大人不该回避吗?”
陆喻舟走上前,直接将她逼至窗子和自己之间, “你过河拆桥的本事, 倒是练就得炉火纯青。”
在得知了自己的生父是谁后,就妄想跟他断干净?他陆喻舟这么好打发?
宝珊向旁边挪了两步。是啊,她就是在出尔反尔。是他一次次教给她如何食言而肥, 她不过是把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还给他罢了。如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他再无用处。
不过, 至今未想好脱身之计, 还是要跟他周旋几日,待离开这里, 她就要带上阿笙去寻父亲了。
“我只是替大人着想,怕你被我牵连。”
陆喻舟毫不客气地搂住她的细腰,俯身道:“你牵连我的次数还少吗?”
宝珊抬起柔荑,捂住他的嘴, “阿笙在那。”
余光中, 躲在落地罩后面的小团子正探着头,往这边打量。
孩童清澈的眼底溢满不解,娘亲怎么和坏叔叔抱在一起了?见坏叔叔转头瞧过来, 他赶忙缩了回去,蹲在地上等了一会儿,又探出头偷偷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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