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默叹,二叔不愧被称为人间清醒,做什么事都能考虑得面面俱到,不失了礼数和原则。
客房内,齐冰推开窗子,吹了声口哨,一只猎隼落在窗前,齐冰在猎隼的跗趾上绑了一张纸条,“去吧,汴京。”
猎隼歪头瞅瞅她,展翅离开。
齐冰仰头望了一会儿,靠在窗前捏捏眉心。太子要她时刻保护慕夭,即便慕夭赶她走,她也得想办法留下,唉,一向雷厉的她何时这般死皮赖脸过?
想想都头大。
太子这是给她的什么差事?
一个月后。
桃花谢去,绿树成荫,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坐诊大夫为宝珊把脉后,略有些犹豫地低头写起方子。
宝珊和慕夭对视一眼,不懂老大夫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慕时清反倒没她们那么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虑。”
老大夫叹口气,欲言又止。这样反而让人觉得紧张。
宝珊的心提到嗓子眼,虽然这个孩子不在她的预期内,也没期待过,可已经接受后,如若再遇见其他状况,心里一下子起了落差。
胎儿不会出问题了吧?
她紧张地攥紧慕夭的手,对大夫道:“您说吧,我能承受。”
老大夫白她一眼,“能有什么?就是喜脉。”
喜脉!
宝珊收紧指尖,那股子落差瞬间消失了,这一个月里,她做足了成为一个娘亲的准备。
慕夭抓着宝珊的手晃了晃,“我有小外甥女了,咱们给她取个名儿吧。”
没等宝珊开口,老大夫哼一声,“诊不出是男是女,别随意起名字。”
“我们都准备不行?”慕夭发觉这个坐诊大夫特别爱唠叨。
老大夫没理她,看向宝珊,“你太瘦了,对胎儿不利,你住哪里,待会儿我熬些补品,让我儿子送过去。”
宝珊报了客栈的名字,与慕时清等人一同离开了。
临近打烊,老大夫写下药膳的方子,直接去往后堂,“老伴。”
一名老妇人从灶房走出来,用围裙抹了抹手,“怎么了?”
老大夫递出方子,“你给熬些药膳,待会儿让然之送过去。”
老妇人接过方子看了看,走进灶台开始烧火,“这方子你已经十多年没开过了。”
“就医的女子跟小婉儿当年怀胎的脉象几乎一模一样。”老大夫重重叹口气,“说来也巧,这女子也没有丈夫,不过好在有家人。”
提起那名叫婉儿的姑娘,老妇人陷入惆怅,“婉儿是个命苦的,身怀六甲,身边无人照顾,还倔强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当年差点难产,后来留下病根,终没有治愈得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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