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窗外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世子,慕先生和邵大将军过来了,公爷让你过去水榭那边。”
邵大将军哪里是爱串门的人,定是抹不开脸面,让慕先生陪着过来替邵霁赔罪。
两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怠慢不得,
陆喻舟烦躁地站起身,斜睨一眼衣衫凌乱的姑娘,漠着脸走到窗前,“知道了。”
李妈妈退开后,他推开窗子抚平燥热,外面的花香袭入鼻端,却不及宝珊身上的清香让他舒心。
“要怎样,你才能死心塌地跟着我?”
这是他的妥协,为数不多的妥协。
精锐如他,怎会看不出宝珊的异心,可她越这样,他越想征服她,让她服服帖帖、温柔似水。
宝珊系好盘扣,轻柔道:“主子快过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听听,多善解人意。
陆喻舟胸口发堵,整理好衣冠大步走了出去。
花园,水榭。
要说慕时清是缃国公府的稀客,邵大将军就更是稀客了,若非邵霁惹怒了缃国公父子,邵大将军连军营都不会走出来一步。
值得一提的是,邵大将军和慕时清的交情,是通过邵家失踪的小姐建立起来的,当年,邵大将军都把慕时清当作准妹夫了,谁曾想,出了那件事......
陆喻舟进来时,三人正在畅聊着,根本看不出不愉快,说来,缃国公也不会跟一个晚辈置气,失了长辈的风度。
“老师。”
“将军。”
陆喻舟先后打了招呼,坐在父亲身侧。
慕时清含笑点点头,看向邵大将军,打趣道:“我的弟子与大公子相比,哪个更优异?”
邵大将军嗔一眼,“你让我对副宰相指指点点?”
一旁的缃国公捋捋胡子,朗声道:“既在家里,子均是晚辈,邵老弟来评价一下晚辈未尝不可啊。”
两人年轻时同是武将,年纪相差不大,时常被人比较,而他们的长子同是汴京四公子,也时常被人比较。
邵大将军哼一声,“都很优异,不分伯仲。”
慕时清笑道:“怎么听着,话里还带着气儿呢?”
相比与头发花白的邵大将军,慕时清不过三旬有六,但两人是同辈,开个玩笑无可厚非。虽说两人有共同的疼痛点,可那个女子已失踪十六年,再大的悲伤也只能化为无奈和侥幸掩埋在心底,等待随时的暴发,但在暴发前,谁也不会一直处于沉闷中,因为有日光的地方,悲伤的种子无法疯狂生长。
邵大将军借机道:“我是看不出子均和犬子谁更优异,但你看出来了。”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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