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陆喻舟连衣袍都没褰,只是撩起了衣裾,宝珊想,也许他是嫌她身份低,也许是心里装着那个叫慕夭的姑娘,也许是真的清心寡欲,才会在中途换了一种方式。
感受到揉捏的动作顿了,陆喻舟睁开眸子,问道:“想要什么奖赏?”
“嗯?”
“昨夜的奖赏。”
宝珊拧下黛眉,温声道:“奴婢吃穿用度皆出自府中,回报主子是分内事,奴婢不要奖赏。”
男人轻哂,眼中流露些许讥诮,“说吧,没人会笑话你。”
宝珊的心提到嗓子眼,进府两年,与他打过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不清楚他的为人,谁晓得这话是在诈她还是出自真心,但堂堂国公世子,不至于跟一个婢女勾心斗角吧。
思忖片刻,宝珊跪在男人身侧,“奴婢想要五两银子。”
再集五两,她就能获得自由了。
闻言,陆喻舟眼中泛起浓烈的鄙夷,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绝美的容颜,“赵夫人培养你两年,就值五两银子?”
第4章 你要随传随到
暮景残光,橘浓烨烁,照在宝珊的脸上,她仰起头,凝睇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陆喻舟。
男人勾着她的下巴,像对待波斯猫一样轻轻挠了两下,“怎么不回答?”
宝珊眨着清凌凌的眸子,软糯道:“奴婢命贱,就值五两银子。”
没曾想她会这么贬低自己,陆喻舟松开她,擦了下指尖,“命值五两,那你的初夜连五两都不值了。”
虽说纨绔子弟可一掷千金买下花魁初夜,但其实,一个店小二一整年的工钱不过碎银三两,宝珊张口要五两,并非不经脑子。在陆喻舟这样的权贵心里,她仅仅是一介婢女,比不得青楼名妓,若真的狮子大开口,只会受到更大的嘲讽。
五两银子刚刚好。
看着海榴般美艳的女子,陆喻舟又问:“要钱何用?”
宝珊也不想隐瞒,如实回道:“替自己赎身。”
当年以二两银子被卖入国公府,如今离开要拿出十倍的银两,这是卖身契上的承诺。
陆喻舟靠在椅背上,扯下腰间钱袋,丢在地上,“拿去吧。”
既然她有意离开,就不会再替赵氏做事,没必要刁难她。
宝珊颠了一下钱袋,里面足有十两,她也没虚假客套地退还五两,毕竟离开之初,还要靠余钱暂时度日,“谢世子。”
“退下吧。”陆喻舟顿觉无趣,修晳清俊的面庞染了不耐。
宝珊弯起嘴角,与男人有着不同的情绪,“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