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到的是一个出售镇鬼符的和尚。
虽查到这一点,却远远不能盖棺定论,一切只是揣测。花朝在最后写道:没有更多的证据了但就算只知道这一点,它也有着无穷的价值。
傅锦仪轻轻叹一口气。
她将纸笺妥当地收好了,命小丫鬟退下后,自顾自地捧起了《金刚经》。
她心里一团乱麻,却又空荡荡地。
她知道,她如今最应该做的是活下去,任何其他的事情都只能让步。
可是
花朝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隐晦的提醒。
他们暂时找不到活命的解药,但是,问题的解决办法或许不止一个。
就算找不到解药,她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去得到。
手上的这个消息,如果真的能带来很大的价值那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
侯夫人为何突然要进宫呢?
谷雨蹲在地上为傅锦仪套上一双梨花木底蜀锦嵌红珊瑚的绣鞋,七夕正捧了一件藏青色绣鸳鸯的朝服要服侍她穿上。
傅锦仪可有段日子没进宫了。
在竹林小舍里住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外头世界的样子不是她不想进宫,是那些日子里谋划着给晋国公府设套,越是要出手的时候,她就越不想进宫招惹是非,且还要用隐居佛寺的方式向世人宣称自己远离尘世,和晋国公府的大事小事都没有关系。
只是现在她必须进宫一趟。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直惦念着我,两位主子对我恩重如山,我跑到这佛寺里清修数月,好歹也该去见一见主子们。傅锦仪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一壁朝已经换好了宫装的林氏笑道:母亲也一同进去,听闻太后娘娘念叨了母亲呢!
林氏兀自对着铜镜整饬刚梳好的云鬓。
她有些不习惯这般的满头珠翠、通身华贵,在佛寺里住久了,她深觉这大热天里穿一件轻薄透气的棉布僧衣是何等舒坦,再换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绫罗绸缎又是何等燥热难堪!
原本棉布就比绸缎更舒服,只是绸缎光滑鲜艳、面上瞧着好看罢了。
林氏皱起眉头正了正头上的一支鎏金烧蓝衔南珠的孔雀步摇,半晌整饬地差不多了,盯着傅锦仪的面颊道:你的唇色还是不够鲜艳。
是吗?傅锦仪忙去拿铜镜子:我抹的是石榴红!还能瞧出不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