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仪早就想好了。敬茶这事儿,只要她咬死不认,李氏又能拿她怎么办?
而比起一个奴婢的生死,李氏小题大做才会更让皇后厌烦。
果然皇后听罢,脸上又沉了一分。
李氏只朝傅锦仪不屑一瞥。
这妾室敬茶也是个不小的礼数。若真敬了,合该像那日花朝入门一般,办个晚宴、请个梳头的麽麽,给几位亲戚长辈送些喜糖以示庆贺的,如何我们这些长辈连消息都不知道?李氏说着摇头叹息:可见是真不曾敬茶的,薛氏的身份仍然是薛家千金。不是我故意刁难大房,实在是杀人大罪是要遭天谴的,我纵然身为长辈也不敢包庇啊。
傅锦仪和李氏两人的说辞各自有理有据。
皇后听着只觉头大。她身为国母管束后宫和整个天下的命妇们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自己娘家的烂摊子束手无策。对李氏这个嫡母,她如今见了都怕,因为李氏一旦出现在她面前就意味着麻烦来了!
偏偏李氏对她有养育之恩,又是自己生母的表妹,算是自己少有的亲人之一了。纵然皇后心肠冷硬,面对李氏也绝情不起来。
你们两人争执不休,怎不把那罪魁祸首花朝捆进来处置?皇后冷道:母亲既然要为薛家讨回公道,不如将花朝千刀万剐,也算告慰了薛大小姐在天之灵。
这话一出,李氏倒是喜了。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啊,那花朝岂是我们能抓的?徐策对她护得眼珠子一样,老身遣人要捆她,徐策竟安排了亲兵护卫她。再则,她自个儿也出身淮南军营,武艺高强,明着不服管教呢。李氏说着朝傅锦仪得意一瞥:大房包庇之罪昭然若揭,光凭这一点,老身也不得姑息!
皇后眉头一皱。
果真如此?她追问道:不过一个跟着进军营伺候徐策的奴婢,犯下大罪竟还捆不过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傅氏,这就是你和徐策两个的不对了!
皇后这会儿真的头疼了。
李氏胡搅蛮缠她是知道的,可徐策夫妇这次的做法也实在过分了。一个妾室奴才打死了另一个妾室,好歹也要把人交出来给死者的家属泄愤。她从前还认为徐策是徐家唯一一个脑子正常的,这回倒好,他也跟着抽风了!
傅锦仪一愣,倒是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薛家人越发响亮的哭声中,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可能真的把花朝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