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仪听着,被抓在徐策手中的手指不住地抖着。
若是没有豫王这个替罪羊,你和太子就都她声色颤抖:只要有半分差池,那如今被驱逐出京城的,就是太子了吧?徐家,或许还没有邱家那样的福气能够保留性命,我们都会灰飞烟灭的邱家是文臣,徐家是武将,圣上不会留一个武将氏族来作为隐患!
徐策不再说话了。
傅锦仪却沉下了心思。她在想,她对皇室的动荡,根本就不曾真正看透。
甚至她可以猜测,豫王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圣上不相信他图谋不轨,而是因为圣上需要他活着。
他活着,才能牵制太子,他死了,圣上就再也没有棋子可用了。
所有的这一切,太子和豫王,徐家和邱家,还有冯家、傅家臣子们自作聪明地玩弄朝堂,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做戏,这一切,圣上究竟又知道多少呢?
圣上不太可能全部都知道,但也不会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因为年迈患病而变得糊涂了。
圣上从没有糊涂过呢。
所以,说到最后,圣上召见我的原因是傅锦仪轻轻抿着嘴唇,终于说出了那个让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是因为圣上已经不再将我看做女眷,而是看做一个不安分的、能够威胁他统治的政客。
和太子妃一样。只有被看做真正的威胁,圣上才会不同的方式来对待她。
她做的事情,和朝中野心勃勃的臣子们一般无二,甚至做得更加出色。所以,圣上不再将她当做女眷了。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徐策的脸色黯淡无光:我们应该庆幸太子在夺嫡的斗争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正因为太子风头正盛,圣上才不敢杀你。否则我们谁都不知道圣上会做什么。
傅锦仪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从一开始,我和太子都犯了一个错误。徐策静静坐着,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我们将豫王视作最大的阻碍,但事实上,圣上才是太子真正的敌人。豫王和皇贵妃都只是圣上手里的棋子。
只是棋子而已,牵制太子的棋子。
徐策想着这些,目光越过窗棂看向遥远的天际。一种莫名的烦躁,不知不觉从心头起,令他紧紧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