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认输。徐策缓慢地摇了摇头,朝傅锦仪道:他没有输呢。
盛夏酷暑,傅锦仪站在后院里的刺桐树底下,两个丫鬟吃力地摇着水风车。她伸长了手臂,从最近的枝丫上掐了一朵水红色的刺桐花。
怎么就没有输?她笑嘻嘻地捏着花:我记得,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封地在外的亲王,没有人认为他们有争储的资格呀!而且豫王又被反贼所累,圣上既然对他存了疑心,将来又怎么会传位给一个有反心的皇子呢?
徐策一手抓住了她手里的花,笑道:三皇子和五皇子身后没有支撑,他们不能和豫王相提并论。而且,圣上并没有定下他谋反的罪名。
傅锦仪的手指一顿。
是啊,谋反的大罪
反贼已经抓了活口,豫王的罪过却再没有提及了。
难道
谋反是死罪。徐策道:豫王不但没有死,还能够前往封地。这是流放,但也是宽恕。圣上并不曾相信我和太子为他罗列的物证,也不肯拿走豫王的性命。
傅锦仪的呼吸有些急了。她皱眉道:以退为进?那早晚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徐策没说话了,他将手中被捏得有些破损的刺桐花簪在了傅锦仪的鬓角,笑道:这颜色很衬你。
傅锦仪闹了个红脸,连忙扭过脑袋。
不论如何,豫王离京对我们来说都是喘息的时机了。徐策温和地笑着。人逢喜事精神爽,豫王的事情让他心情愉悦,言语都难得地软了下来。
傅锦仪都有点不习惯。
偏偏徐策还可劲儿逗她,又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挑到耳后。
这一月里豫王离京,萧妃毁容,我那太子表兄可是大获全胜了。徐策微笑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城大乱将你册封诰命的典礼都耽搁了,真是罪过!好在皇后娘娘体恤,亲自传旨将册封礼定在凤坤宫内,给了你天大的脸面。
傅锦仪涨红的脸顿时僵住了。
这按着惯例,外命妇都是在明台受封的啊。她忍不住问道:纵然皇后娘娘想要给我脸面,也不好破这个例吧?
她还有一句没说。只有二品以上的命妇能够进宫受封,其余的都是一道旨意而已。
册封,本就是荣耀的象征。
徐策大笑了两声,才道:规矩是人定的,那所谓的惯例,也是后宫掌权者的意思。在明台册封外命妇还是多年前邱皇贵妃提出的建议,说是内外有别,外命妇没有资格在皇后的凤坤宫里得到册封,实际上却是借此阻止皇后趁机拉拢命妇们。可现在,邱皇贵妃已经是明觉寺里的姑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