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奶奶出嫁后那是何等风光,可今日怎么又急躁起来?还一大清早地赶回娘家,莫不是出事了?
二太太这一问,倒让傅锦仪清醒许多。
是呀,她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城防营出了事情、她不得不回娘家找帮手,就要惊慌失措成这样吗?
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查下去的话,还不知会如何更遑论偷盗兵器的窃贼一直躲在暗处!
傅锦仪心里沉了沉,这才放缓了步子,朝二太太一笑道:倒也没什么事是大将军他出疹子了,病得比常人更厉害,又烧得迷糊我心里放不下。一壁竭力镇定心神,一壁刻意地问道:我听说,咱们家里也有不少人出疹子?还说是有个京郊庙里的高僧来瞧过,开出来的方子十分管用?
二太太一听,神色松了下来,笑道:你的消息倒灵通。如今整个京城都闹虫灾,咱们家出疹子的可不少,你三婶娘就是痒得差点把脸抓破了!
原来是为了虫灾的事情啊二太太心道,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儿。
八姑爷病重的消息她也听说了,不过谁都没放在心上,一个大男人还会被痒死么!倒是她这个八侄女,看样子是真把一颗心拴在了八姑爷身上,但凡一点病痛就紧张地不得了!
八侄女若是来讨方子的,我让下人送去就是,你何必巴巴地跑一趟!二太太拉着她的手往后头走,一壁笑道:其实那个和尚也不是多么神通
二太太啰啰嗦嗦地说起虫灾的事情。
傅锦仪自然洗耳恭听,时而追问一些出诊的症状及治疗方式。
两人相谈甚欢,二太太又带着一种好奇的兴致说到了三太太。
这虫灾啊,可大可小,反正不会死人;可又会折磨地人生不如死,三弟妹她的疹子偏偏长在脸上挠破了就要留疤,她这几日都是被捆着手脚的。不过还有更吓人的,外头一家大户里有小少爷被咬了,人小抗不住,发热的时候就烧坏了脑子
说着就到了二房的院子。
二太太将她请进屋,上了茶。傅锦仪沉着气,看时候差不多了,才问道:若是方便的话,不知我能不能见一见那位高僧?听说是大哥做主请进府里的。
傅锦仪真正要见的人,正是傅德曦。
她想过直接去拜见傅守仁,但一是傅守仁是个文臣,对武将的圈子两眼一抹黑;二是城防营形势未明,贸然动用刑部的力量去查,反而有可能惹出麻烦。
傅德曦却是个最好的帮手半月之前,他顶着族中的压力在今年的武举上报了名,真的打算走这条路了。当然文举的名也一块报了。
他想走武将这条路,又有个做大将军的妹夫,京城里哪个将军不得额外关照,更遑论还有那些上赶着巴结的。几日下来,他已经在武将堆里头混了个脸熟,还结交了几个豪爽的朋友。
若是这一次武举能考上童子试,凭着他贵族的身份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城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