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倒不是那等急色之人。他支起身子,将床帐一手掀起,里头的桂圆核桃撒得满地都是。他轻轻吸一口气,道:傅锦仪,你别怕。
这话可让傅锦仪的一张脸更红了。
徐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伸手勾了勾她的下颌道:夫人,我都觉着自己在做梦呢。你竟真做了我的夫人了。
傅锦仪哪里说得出话,只觉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而身边的徐策已经爬上了床,跪在床上去解头顶床帐的金钩。傅锦仪坐着一动也不敢动,想起来出嫁前家里长辈的教导,努力了半晌才道:夫夫君,这些让妾身来服侍吧
徐策的手一顿,
继而回过头来瞧她。
徐策这张脸实在长得黑,不过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好看些。他盯着傅锦仪的脸庞,声色轻巧而好笑地道:夫人果然贤惠。不知你要如何服侍呢?
傅锦仪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妾身,妾身先伺候您宽衣吧。她咬着牙道,说完就觉着自己的牙都酸了。
徐策却又大笑起来。
好啦,别耽搁了,外头天都黑了。徐策说着,自个儿把衬里的春衫脱下来扔在外头,身上就剩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他又伸手去解傅锦仪的衣裳,道:夫人此前又不是没有与我同床共枕,今日应是不会怕的吧?
傅锦仪的脸颊直抽抽。
好嘛,那一回的确是她自作孽可同床共枕跟洞房花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喂!
今日晚上她所要经历的考验,可不是俩人平躺在一块儿能完事的啊!
第六十一章 鸡飞狗跳的第一天
傅锦仪紧紧抿着嘴,浑身的皮肤却因为男人手指的触碰而起了一层小疙瘩。偏偏徐策的手笨,半日解不开她衣襟上的梅花扣子。
房里的丫鬟们方才就都退下去了。
傅锦仪一动不动,徐策捞过帐外的蜡烛噗地一声吹灭了。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傅锦仪很紧张,但似乎徐策更紧张她能感觉到徐策的心跳很快。
在男女之事上,傅锦仪并非没有经历过。她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的洞房花烛夜很奇怪的是,上一世她自幼承教,出嫁当日小心翼翼地守着规矩,见到萧云天后恭敬服侍,随后圆了房,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一切都很顺利,而且嫁入侯府是一种家族使命和政治任务,萧云天对她来说是家族的倚靠而不是自己的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傅家的荣耀,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她自然会竭尽全力地服侍萧云天,甚至没有心思去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