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的圣旨已下,若只是傅妙仪想举荐自己的弟弟做豫王的眼线,我倒不会怕他们。傅锦仪平静道:我怕的是,豫王此人绝非寻常勋贵,他为了自己的大业连亲生妹妹都能舍弃,足见其城府深沉、心狠手辣。我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更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是怕他拉拢傅德曦一事另有目的。
花朝倒是愣了一瞬。
县主说的是。她低眉道。
也罢,如今形势不明,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傅锦仪沉声道,随即站了起来:我还是先去瞧瞧曦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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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仪每日都会去探望傅德曦。
名义上傅德曦是她的长兄,但傅德曦倒是一向将她当做长姊,平日里也极听她的话。傅锦仪很快去了景和院里傅德曦的寝室,被守门的丫鬟告知大少爷还未归来,遂又去了傅家的学堂。
原来这傅德曦自半年之前就开始上学了。他在周御医和小蓉的医治下,病情日见好转,已经能够和人正常说话,也能背诵一些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傅老夫人做主将他送进了族学。
正午时分,学堂早该下学了,今日倒是晚了些。傅锦仪穿着厚重的鹿皮长靴,一脚一脚地踩着冬日刚化了的雪水。
她出了二门,又绕过锦绣苑园子的外墙,这才到了族学。傅家的族学设在傅守仁所居前院的西侧,由傅守仁做主供应一切束脩,供所有傅家的子弟前来念书。这也是家大业大的嫡系对一大群旁支亲戚的帮衬了。
傅家族学里的孩子并不多。
这是因为傅家宗族里住在京城的极少。如今在学堂里的,连着忠勤伯府里三个房的少爷在内,也不过十几个。傅守仁请的是翰林院六品执笔学士安大人前来教授。
安大人这会儿已经走了。
学堂里却依旧热闹,院子门外头两个旁支的男孩子,约莫六七岁,正每人咬着高粱糖蹲在地上玩蚂蚁。瞧见傅锦仪进来了,两个小男孩都抬起头,甜甜地叫道:八堂姐好!
这学堂里头,旁支的孩子们对忠勤伯府的少爷小姐们是有些讨好的。
傅锦仪笑道:你们大堂兄呢?在里头吗?身后的七夕从袖子里捏了一把高粱糖捧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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