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是因着皇后的到来,门窗都洞开了,整个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床榻还是那个床榻,上头躺着两个人,无疑就是发病的太子妃和傅锦仪。她们就像此前无数的日子那样一同躺在并不宽敞的床榻上,只是傅锦仪满嘴是血,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太子妃尚有神智,浑身无力,面露痛苦之色。
皇后就坐在她们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狭小的空间,简陋的桌椅,皇后对此倒是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她认真地盯着眼前跪着的女官,慢慢地道:你就是王秋云?
王秋云疼得浑身冒汗,勉强道:是奴婢
这个贱婢胆敢给太子妃殿下和荣安县主投毒,真是罪不可赦啊!一把清亮的女声毫不客气地插了进来,正是皇后身边服侍的心腹大宫女。大宫女冷眼看着秋女官道:皇后殿下何须与她废话,扔进那暴室里,七十二道刑具一一地招呼一番,可不是什么都吐出来了。
这话直把秋女官吓得魂飞魄散。她疯狂地一下一下地磕头,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没有谋害主子啊只是下一瞬,那嘴巴就叫人给堵上了,随后她就看见皇后轻轻地抬了一下手,先前的两个内监便立即上来,将她往外拖。
秋女官没命地挣扎,她知道,皇后是默许的意思了。她要被拖去的地方,是暴室!
她在宫里伺候了二十多年,吃过苦,受过难,也曾经历过生死。只是她还是想不到,最后自己的死法会是最凄惨的。比起那些犯了错之后被白绫绞死、被毒酒毒死的宫人,她的下场,是要受尽酷刑而死!
她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嘴里已经塞了东西。她什么都做不了
秋女官被拖下去了,坐着的皇后脸上则扯出一抹冷笑。她看了看四周狭小的空间,极其缓慢地说了一句话:让暴室的人好生地审问,问清楚这群女官们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敢谋害太子妃和县主。
这话说得平静,然而屋里屋外听见的人却再也平静不了了。大家谁都不是傻子,都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能是谁在指使呢?除了豫王那一派的人,又能有谁。
皇后此前跟随太子一同被禁足已有半月多,此时重见天日,她通身的威仪丝毫不减,面上神色中更是透着一股子成竹在胸。她知道,她们很快就会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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