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傅锦仪能够出那个圈,还是折腾了好一番的。她在火势被扑灭不久后就得到了徐策的特赦,那是徐策身边一位女官来给她传话让她可以从圈里出来了,并亲自护送她回屋。
傅锦仪还以为徐策放过她了,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才叫她目瞪口呆。这个身形矫健、据说是习武出身的女官,在护送她回房之后并没有告辞。对方告诉她,从今日起,她就是傅锦仪的暗卫了,她绝不会让傅锦仪离开自己的视线。
傅锦仪对此既惊愕又惶恐,她讷讷地问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对方只说是徐大将军的命令,不可违背。傅锦仪听了,只觉得头都大了。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位女官,而更令她吃惊的是,对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自称是刚刚以粗使丫鬟的身份卖身进府了,连呈给上头的名册都登记好了名册上写的是花朝两个字,恰好和傅锦仪驭下的丫鬟名儿是同样的出处,都是节气名,显然是部署周全。
而三太太手底下的管事媳妇已经把她分派给了傅锦仪做粗使。
事已至此,傅锦仪想要抗议也不成,而一想到徐策那张凶狠的面孔、再瞧瞧自己发红的手掌,她无奈地选择了沉默。
很显然,自己在之后漫长的时光里,都要忍受这暗卫无孔不入的监视了。她面如死灰地坐在屋子里,那名唤花朝的女官就站在她房门的帘子后头。
县主,您不用担心,日后您的命就是奴婢的天,奴婢一定会忠心耿耿护您周全。花朝站着对她说道,声色里不单没有丝毫的恭敬,反倒是透着习武之人应有的傲气。傅锦仪无声地看着她,心里欲哭无泪还忠心耿耿呢?你是对徐策忠心耿耿吧!
眼前的花朝,绝不是那样可以随意指使的小丫鬟。傅锦仪从前在徐策的亲兵随从里见过她的面孔,按着自己的猜测,花朝应当是一位有品阶的武官否则她不会有资格和贺荣几个站在一处,又时时跟着徐策。
傅锦仪不敢得罪徐策,自然也不敢得罪花朝。她讪讪地笑着道:花朝姐姐,徐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您一个堂堂的女官过来伺候我,我心里也极不好意思。我看,您日后也不必做什么,和我一同住在这芝兰堂罢了。若是有事,我会叫您的。您就住在我后头的屋子吧,我让两个丫鬟随着您去收拾东西去?
花朝冷着一张脸,唇角还渗出一丝嘲弄的笑意道:县主,奴婢方才说过了,您必须站在奴婢的视线内。您放心,奴婢一步都不会离开。
傅锦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个,真是太麻烦您了啊她喃喃地道,半晌,却突地站起来道:现在我要去茅房解手!您在外头等着我吧!
傅锦仪说着就往茅房冲去。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花朝竟然紧随其后,还飞身窜到了茅房的房梁上。随后,她从身底下的篮子里拿了一叠草纸递给傅锦仪道:奴婢伺候县主解手。县主,要不要奴婢帮您脱裙子?
傅锦仪差点没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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