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主自然又要兴致勃勃地停下来瞧那些鲜艳的鲤鱼。几人站了半晌,前头却又有贵人的轿辇迎面而来。远远瞧着,对方的架势颇为浩大,那步辇是四人抬的,身前另有八位手持拂尘的内监,后头跟着十几位捧着金盆、胭脂、衣物等杂物的女官服侍。等对方缓慢走近了,傅锦仪瞧清楚了轿子上贵人的面孔,不禁心内冷笑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梅公主设这个局的目的了也明白了究竟是谁想要算计自己。
臣女拜见昭娇公主。她跪地道,身侧的梅公主也屈膝行礼。
昭娇公主慵懒地坐在步辇上,没有下来的意思。她一双妙目婉转看着傅锦仪道:这不是荣安县主吗?很巧,我们又见面了。
对傅锦仪这个臣女,昭娇公主上回为难她,只是因为随手抓了一个,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姓;只是自那日之后,昭娇就死死地记住了她!
她记住了这个竟敢踩着自己当垫脚石、当众折辱自己的臣女!她可是大秦最得宠的公主,胆敢欺辱她的人还从未存在过呢!
昭娇说话一贯骄横,傅锦仪轻巧一笑,跪着道:公主好记性。臣女也觉得很巧呢,似乎公主上回被皇后娘娘罚了抄书的,难道这样快就抄完了?
随着傅锦仪神色恭敬的反问,昭娇脸上的神色僵住了。
她涨红着脸看着傅锦仪,双手死死攥紧了道:荣安县主,本宫是受了圣上的恩典,早就解了禁足的。你区区臣女,竟敢揭本宫的短?
跪着的傅锦仪面色平静,并不会被这几句话吓怕。像昭娇这样的人,你怕她是没有任何用的,她反倒会加倍折磨你。
而自己如今身为太子党,昭娇公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这样天生的敌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公主息怒,臣女岂敢。她低眉顺眼地回话,眼看着昭娇那张青白交加,心里越发不屑了。
公主又如何?傅锦仪瞧着,这个昭娇比起自家傅府中那不懂事的傅嘉仪是半斤八两。尤其,当自个儿身边还站了一位面庞平静、神色得体的梅公主时,这种不屑就更强烈了。
昭娇啊,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你连梅公主都不如!至少,梅公主懂得隐忍,也会完全掌控自己的心绪。发脾气,把所有不满都写在脸上,心里想的也被人一眼看穿这在宫廷皇族的斗争里真的百害无一利。
哼,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上回便冲撞了本宫,凭着巧言令色侥幸逃脱了,但本宫可不会放过你。昭娇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随即却话锋一转,定睛瞧着傅锦仪头上的冰娇道:荣安县主头上戴的是什么?这般美艳的花儿,可惜隔得远本宫看不清楚。你近前来,让本宫好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