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怕是因为这件事,才恨极了傅妙仪。
傅锦仪对此唏嘘不已。她凄惨的上辈子,在这世间,其实也只有祖母一人真心疼她、放心不下她。
祖母,我先过去了。傅锦仪忍着心内的悲怆,微笑行礼。
萧家婶子不敢耽搁,引着傅锦仪一路朝西院走去。
因着西院地处偏僻,几人在诺大的萧府中绕来绕去,越往西越没有人了。约莫走了两刻钟,才终于到了地方。呈现在傅锦仪眼前的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院落并不狭小,甚至还有些宽敞。只是此地背光、阴冷潮湿,那年久失修的屋顶上瓦片都落了许多,墙上更是辩驳不堪。
引路的萧家婶子觑着傅锦仪的脸色,有些为难。她讪讪笑着道:县主,您看一眼也就成了,您身子金贵,这地方的确不大好。
萧家婶子是真有点心虚,这荣安县主可是伯夫人的亲妹妹,方才县主也说了什么姐妹情深。让县主看见如今伯夫人凄惨的模样,定会心生不满,甚至和伯爷理论!
唉,这伯夫人也真是好命啊,有个县主妹妹过来撑腰萧家婶子甚至觉得,今日之后怕是伯夫人就要搬回正院了吧?人家的亲妹妹怕就是特意来解救她的吧?
只是,傅锦仪的心思和她预料的万全不同。
傅锦仪上下打量这个小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半晌却道:我姐姐得的可是头风,发作起来吓人地很,治疗起来又要那价值连城的好药,是个麻烦的病呢!唉,我可是听说,许多大户人家若有妻妾得了这样病,都是舍不得给吃药或是吃不起药的,多半以七出中恶疾这一条给休了!你们萧家费心养着我三姐姐,还特意将她挪到这个安静的院子里养病,真是好心人呀!
她说着,竟回身在萧家婶子手中放了一块小银元宝,笑道:多谢你们照料她。
萧家婶子的眼角一抽。
这,这,这县主是怎地了非但没生气,还赏她银子?
钱谁都喜欢,她自然笑着收了,心里惊疑不定。而那傅锦仪已经抬脚进了院子里。
西院诺大的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院子中还种着两棵老槐树,叶子铺满了地面,显然很久没有打扫了。傅锦仪轻手轻脚地走近最前头的那间大瓦房,正欲敲门,却乍然听见里头吭地一声。
随后,就是一个女子尖利的叫骂:你这个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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