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鹃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头发上,吊上去那一瞬就疼得惨嚎。吊了两刻钟,她大汗淋漓、浑身颤抖,吊了半个时辰,便又失禁了。初桃可不会放过她,任凭她尿在地上。最后直从入夜吊到凌晨,翠鹃不知晕过去多少次,那柴房里头屎尿都有,臭得能把人熏死过去。
翠鹃这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的女儿傅妙仪的日子倒是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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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天肯拿着自己父亲当年对邹家庇护的恩情,去给傅家的子孙换一个求学的机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被太后贬斥后又失了名声,郁郁不得志,多日下来被同僚们挤兑地苦不堪言。虽然艰难,但他萧云天可不是那些一肚子草包的纨绔,他可是读过书上过战场做官多年的人,自然能想出应对之策。
他先是拉拢了几个从前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只是人都会审时度势,除了那些极为忠诚的人,其余的大多不愿意再和他结交。他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却更惊恐地发现父亲从前积攒下来的势力早已缓慢地流逝了,萧家的没落其实并不是从这次被贬开始,也不是从他被召回京城开始,而是从父亲死的那一日就开始了!
父亲当年镇守边关,带出了一大批才德兼备又忠心耿耿的武将。可父亲和两个哥哥先后战死后,自己一个幼子势单力薄,便压不住京城里新派来的武将们了。皇族一向忌惮武将,这十年以来,陆续有北疆的武将调任京城、再有新的人调往北疆。如此换来换去,换得北疆分崩离析。
而那些忠心的下属们,也开始被朝廷打压。朝臣不得结党营私,这一条是写进律法里的,朝廷对萧家军和其下属这样抱团的行为是光明正大地打压的,很快使得萧家军内部离心。而最后连萧云天自个儿也被召回京城,北疆这块地方,已经不属于萧家。
萧云天早已不是封疆大吏。
朝廷对付武将一贯用这样的法子,只是萧家不过兴盛了十几年的功夫就被打压下去,比起徐家就差得远了。这都是因为萧家底蕴浅薄,稍微一点风浪刮过来就承受不住,收拢过来的下属们也没有太深的交情,自然容易离心;而那些真正的千年望族,树大根深,和其余的众多氏族都有盘根错节的干系,牵一发动全身,动了他便会惹起一大群氏族的反抗;并且,其还拥有百余年积累出来的、以联姻维系的忠心的属官们,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反目。这样的家族才是真正令皇室头疼的。
萧家早就走下坡路,而且滑得越来越厉害,这是萧云天直到现在才看清楚的问题。这种境况令他简直要抓狂。
若一味放任这样的走势,萧家迟早会被皇室削得连伯爵都不是,随后再被同僚鲸吞蚕食。萧云天挖空心思想着怎样才能重振家业,最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却是不得不用上了最笨的法子那就是权财交易。
钱这个东西,大家都喜欢。